字,然后又不停的点头,“好,好,知道了…”
“舅舅?”沈耀见沈万金一副颓态,不免有些担心。
沈万金却只是挥了挥手,背对着他,说道:“没事儿,你先下去休息吧,你那屋子一直都有人打理的。”
“是,多谢舅舅。”
翌日,清晨。
曹寅坐在胤禛旁边赔着笑脸,胤禛则是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
行礼的人还跪在地上,亲王殿下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叫了起身。
“多谢王爷。”
安达昌与沈万金分坐两旁,紧张兮兮的看着高座上的男人。
分明年岁比自己小上不少,可架不住人家身份高贵啊,安达昌拉着袖子擦了擦脸颊的冷汗。
见状,胤禛轻笑道:“安员外热吗?”
“不热…不热…”安达昌苦笑着。
胤禛放下茶碗,又接过苏培盛递来的手巾擦了擦嘴角,慢吞吞的说道:“本王幼时曾有幸到过江南,可惜那时年岁小,还懂不得欣赏美景,这次过来,可想好好游耍一会儿。”
“王爷难得来一趟,下官当然要好好作陪。”曹寅一只手搭在座上,侧着身子赔着笑脸。
“可是啊,听说江南物贵,本王囊中羞涩。”胤禛轻飘飘的说道。
一句话便让在场的人吓破了胆,曹寅嘴角一抽,很快反应过来,便说道:“王爷说的哪里话,来的下官这处,怎么还会让王爷掏荷包呢?”
“哦?这么说,曹大人家底颇丰了?”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万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快的有些不正常。
曹寅硬着头皮答道:“说起来也惭愧,奴才还欠国库许多钱银,可一时半会儿真是周转不开,这不,将两位大家请了过来,无论如何也要凑一些还上去的。还请王爷笑纳。”
胤禛眉头一扬,目光掠过下首二人,沈万金掐紧了手心,下跪答道:“王爷恕罪,曹大人恕罪,奴才那头才进了不少货,最近也是吃紧的很啊!”
蠢货!
曹寅心头怒骂,还没说要多少呢,这狗奴才就敢在雍亲王面前打自己的脸。
不想,沈万金话音刚落,安达昌也紧跟而来,叩首道:“最近河道失修,奴才也是囊中羞涩啊!”
胤禛喝了口茶,戏谑的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流过,正色道:“曹大人还没说要多少呢,你们就叫穷了,可见平日里曹大人对你们不起啊。”
“没有没有!曹大人对奴才们恩重如山,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沈万金与安达昌跪在一处,二人一侧目,都从对方眼里读到了相同的情绪。
沈万金当即便明白过来,这安达昌只怕也是收了胤禟的警告了。
为何惧怕九爷?
谁不知道九爷是财神,得罪了他,往后还想不想挣银子了?
胤禛心里有数得很,他虽不明白胤禟的操作明细,可那位弟弟的手段他自是清楚。整个江南怕都恨不得将胤禟的画像挂起来每日参拜。
看来,要在他的地盘上动土,不好办呐……
胤禛眯了眯眼,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抬了抬,笑道:“别动不动就跪,本王这也就是随便一说,既然你们拿不出银子来,便回去吧。”
那两人一脸懵,还是沈万金先回过神,连忙道谢道:“奴才谢恩!”
拉着安达昌便退了出去。
二人走远后,曹寅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胤禛的神色,就听他冷冰冰的说了句。
“曹大人,看来你管理的皇商们,不听你的话呀。”
曹寅一愣,胤禛又问:“那他们听谁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