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禀报道:“娘娘,勤贵人晕过去了。”
“将她抬回屋子去就行了。”宜妃眼也不抬一下,小宫女退出后,宜妃不喜道:“哪里来的蠢丫头,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主子息怒,这一批是内务府新送过来的,您若瞧着不喜欢,奴婢将她们打发了便是。”嬷嬷笑眯眯的样子颇为和善,宜妃恩了一声,又问道:“老五府上,还没个消息?”
“没呢。”嬷嬷摇摇头,叹息道:“这么多年了,五福晋要有早该有了,怕不是身子不爽利?”
闻言,宜妃眼底泄出一道精光,嘲讽道:“他塔剌氏有没有病本宫倒是不知道,可本宫自己的儿子,本宫清楚的很,老五看着斯文温和的,可也是个倔主。”
嬷嬷有些错愕,道:“娘娘意思是,五爷他还想着那位,所以自个儿后院的,都不想碰了?”
听出了嬷嬷的话中意思,宜妃笑了两声儿,不屑道:“能想一年两年还能想一辈子不成?开春大选,本宫给他塞个四五个秀女进府上去,个个年轻漂亮,哪一个不比他心里那点痴念好?”
嬷嬷了然的点点头,手上的力道拿捏稳准,舒服的宜妃眯起了一双眼。
“九爷那侧福晋身子怕也有些时候了,娘娘还没赏点东西,您看?”
宜妃似突然回神了一般,道:“说的是,明日摘些补品给送过去吧。再是不喜欢她,瞧那肚子倒是争气的,老九什么都好,就是儿子太少,一个弘映,一个弘晸,说出去太寒酸,这一回那周氏再生个阿哥,本宫定要重重赏她!”
“是…能得娘娘爱护,是那小福晋的福气…”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夹杂在风雪回声中,宜妃一下便将眼睁大了,不悦道:“那小子来了?”
嬷嬷面无表情道:“许是哪个嘴碎的去说了一遭吧。”
“哼,娘倒老老实实的,怎的生个儿子却是个夯货?”宜妃眸中生寒,蕴着一层薄薄的愠怒,斥道:“本宫的胤禟也是拿给他诋毁的?不自量力!”
床上的女子幽幽转醒,进屋的人忙扑了过去,红着眼道:“额娘,怎么会突然晕倒?是宜妃为难你了吗?”
“不许胡说……”勤贵人撑着身子起来,手捂住了儿子的嘴,咳了两声,又见儿子一副焦急模样,她语气放缓了些,说:“是额娘自己不小心打碎了宜妃娘娘的玉瓶子,才跪下请罪的。”
“凭什么!”胤礼蹭的站起来,转身便要走,抹着眼睛怒道:“儿子找她说理去!”
“十七爷!可不能如此!”勤贵人身边的宫女扑过去抱住了胤礼的腿,恳求道:“宜妃娘娘一宫主位,莫说这回是贵人自己请罚的,就是她真罚了贵人也没个大不了的,您千万不能冲动啊,您脾气发了,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您额娘?”
胤礼脚步一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转身又扑到了勤贵人怀里,闷声道:“额娘,你委屈了,儿子一定好好读书,早些领差事,给额娘争口气!”
勤贵人脸色苍白,抱着胤礼拍了拍,笑道:“宜妃娘娘是个直脾气,额娘让她气儿消了也就没什么了,总比有些人来阴的好吧。”
说话间,勤贵人脸色惨白,眼神直颤,胤礼一愣,忽又感觉到背上一暖,勤贵人轻轻拍着他,轻声安慰道:“你与九阿哥的事儿,额娘都知道了,额娘心里怕的很,又不知如何才能帮到你,若能让宜妃娘娘消消气,想来她也能看在我懂事的面儿上劝劝你九哥,莫与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