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去楼空,池鱼遭殃。
他塔剌和晴一愣,而后笑容不减,放下了茶杯,起身,直视胤祺道:“就因为我去看了眼您那位心尖尖,您就这般与我发脾气?”
“你把她怎么样了!”胤祺恨不得跟她动手,仅存的一点理智幸好还在拉扯着他。
被质问的人丝毫不惧,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派头,她早已解了盘头垂下一头青丝,理着鬓发往胤祺身边靠,淡淡说道:“今日十五,臣妾等了您这么久,您怎么一回来就与臣妾吵,这可不像您。”
她把身子放软,往胤祺怀里靠,却被男人的手轻轻抵住,胤祺眼里沉着怒气,像是一团化不开的黑烟。
“你把她怎么了?她去哪儿了?”他再度重复道。
“谁知道呢。”他塔剌和晴眼光一亮,嗤笑道:“来了个四爷府的小厮,将她带走了,或许,这会儿正在四哥床上躺着吧。”
说到了兴头上,他塔剌和晴眉眼一弯,绢子抵在唇边遮住了张扬的笑意,吃吃笑道:“您的宝贝心肝,落在四哥手上,成天惯会阴着脸的,他怕不是那等怜香惜玉的主,何况,人家本就是一对不是。”
胤祺攥紧了拳头,闭上了眼,低声斥道:“闭嘴。”
他塔剌和晴仿若未闻。“要不是惠妃娘娘多事,指不定现在周妹妹与四哥过的多好多开心呢,大概也是红颜命苦吧,进了九爷府儿子都生了却还是被赶出来了。五爷您,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喜欢她什么呢。胤祺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
“是那张狐媚子脸?还是妖精似的身段?还是胆大妄为的个性,恃宠而骄的乖张?”他塔剌和晴走了几步,突又回头,很疑惑的看着胤祺。“您后院这么多女人,就没一个比的过她?”
胤祺睁开眼,上下扫了她几眼,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爷去书房。”
“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塔剌和晴突然在他身后尖声怒骂,“哪里就值得你如此了!她今日能跟你,明日后日就能跟别的男人,也亏得九弟能容她,恬不知耻,生性下贱!”
“你闭嘴!”胤祺回头,狠狠的瞪着他塔剌和晴,目光冰冷的像在看仇人。
他攥拳,恶声道:“她不是那种人,若她哪怕对我有那么一点心思,我也不会……”
说到这里,胤祺陡然失力一般,目光一黯,微声道:“我也不会去接她回京城,送她去看弘映。我倒宁愿与她闲云野鹤,归于田乡。”
“哈哈哈……”他塔剌和晴仰头大笑,笑出了泪来,“瞧瞧,瞧瞧咱们五贝勒多深情,那戏园子里唱弯酸曲调的伶官儿也比不上您啊!”
这般大不敬的话,若是胤祺要与她计较,摘了她的福晋位都是可以的。可胤祺只是看了她一眼,摇头道:“福晋,这么多年,爷是否从没认识过你?”
他塔剌和晴一愣。
“我嫁你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才说不认识我?”她凄凄一笑,自嘲道:“到底我还是要感谢周澜泱,若不是她,我们哪有机会深夜畅谈这般久呢?哈哈。”
胤祺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说了一席话。
“娶你,是皇阿玛赐婚。而周澜泱…”胤祺突然噤声,发觉自己没有必要与她解释这些。罢了,周澜泱如何,已经不是他的了,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哪个贝勒阿哥不是皇阿玛指婚嫁娶,偏偏就你要为了你的心上人与嫡妻过不去!学学十四,外室如下贱蝼蚁,何况周澜泱与你,只是你自己单方面的心甘情愿!”他塔剌和晴讽刺一笑,突然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恶毒,冷声道:“不是想知道我把她怎么了吗?”
原本准备离去的胤祺脚步一顿,就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冷声响起。
“我毁了她的容!”
几乎是一瞬间,胤祺回头一耳光便将他塔剌和晴大道在地。
他塔剌和晴捂着脸,抬头去看,先是不可置信,见胤祺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攥紧的拳头似恨不得将自己打死,她大笑出声,指着胤祺,道:“你打我?哈哈哈,打的好啊!好一个五贝勒!好一个人人称颂的谦雅君子!为了一个卑贱外女,与自己嫡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