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不好听,我知道她说的却是实话,便懒得再与她计较,注意力又回到那盒药上面。
高灿叮嘱,这盒药一共五支,分二十八天打完,让朵儿照告知书上面的日期按时来注射,一针都不能少,否则效果将会打折。
交待完这边,高灿一改冷漠,满脸堆笑的招呼后来的那个女人去了。
因为不信任我特意去看了看那女人用的药,虽然盒子的外观一样都是蓝色的包装,但稍加留心就会发现,梅朵用的那个盒子颜色明显比另一个女人用的要浅一些。
我假装无聊抓起两个药盒把玩。
高灿冷不丁冒出一句:“真无聊药盒有什么好看的?”
我回过头看向她,又见到那副躲闪的目光,这一次是否比先前更加紧张。
她要害我梅朵的想法又蹦了出来,便不理会她的嘲讽,反而拿起两个药盒仔细比对,这一看还真发现了大问题,两盒药的生产厂家乍一看完全一致,可仔细一对却发现有一字之差,朵儿用的是某荣的产品,另一个女人用的却是某荥的产品。
“噫,这两个生产厂家怎么不一样呀?”我假装好奇。
高灿正在给那个女人注射,头也不抬的回道:“对呀,这是两个厂家的产品。”
我将盒子拿过去给旅洁递着眼色让她好好甄别。
旅洁脸一沉严肃道:“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两个厂家只有一字之差。”
高灿怔了怔,扔掉一次性针管,漫不经心的看着旅洁说:“你要怀疑可以上网上查呀,这两家都是正规的制药厂,它们就是只有一字之差,不就是凑巧呗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了,疫苗可不是闹着玩的,都是经过上面审批后才买回来的,况且我就是一个打针的办事员,进药这种大事也没我的份,有什么疑问你们不要问我,要问就去问我们领导。”
她说得好像又有道理,旅洁一时无语,只得自己打开手机来查,还真有这么两个极其相似的厂家存在,不过厂家的地址却完全不同,一个在北方一个在南方。
看来真是我们想多了。
但我还是担心又问她:“为什么你要给她们用两个厂家的药?”
高灿冷冷道:“梅朵用的那家就剩一盒了我想用一样的也办不到呀!反正都是正规厂家生产的,你们若要换就换呗,不过两个厂家不同批次的药混用这效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嘿,怎么她每次说的好像都有道理?可细一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你就是找不出不对的地方。
从卫生院出来,我的心上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莫名的惊慌折磨着我,便向旅洁告了假,打算留在梅家好好照顾朵儿几天。
再衰的日子也在飞逝,就在这一惊一吓间,黑夜降临了。
静静的山腰上鸟儿在呓语,虫儿在娇啼,花儿在悄悄出苞。
虽是留在了梅家我却不愿与闻安杰和任真相对,独自端出一根条凳坐在坝沿上举目望向星空。
说是星空却不见一颗闪烁,只有山下的厂区升腾起来的污气遮星盖月,像魔瓶中放出的妖魔一样在半空中袅绕,牵成丝,拉成片又聚成团,无端让我生出一种若有所失的惆怅。
就在我失望的当口,头顶却出现一道七彩霞光,时而凝聚成柱,时而铺展成扇,时而又撒落成星星点点……
“光子,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