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路灯的光昏黄。
车里,手机屏幕上微亮。
楚琬:“我后来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吗?”
阮之宁抬眼看看后视镜里的她。
这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结了?
就这?
就这?
把过错一推然后死不认账?
果然,鸽子就是鸽子!
难道还指望她好好做一个人吗?!
楚琬清清喉咙:“你不会……没看吧?”
阮之宁装聋。
他和鸽子没什么好说的。
河豚是怎么进化而成的?
大概是在进化过程中总是能很巧地撞上鸽子这种奇怪的生物,所以把自己气成球了。
杨阳洋坐在副驾驶,翘着兰花指说:“boss为了你啊,游戏都没通关就跑了出来,你还指望他看手机这种不重要的东西?好好一小脑袋瓜儿咋就装豆腐渣去了呢?”
楚琬咽了一口唾沫。
羊幂说的话合情合理。
可是她在情急之下求助也是人之常情嘛。
这人自己没看短消息,能怪她吗?
不能!
好的,心安了一半。
她望着后视镜。
车内的气氛好像太过凝重了。
她主动挑起了话题:“阮先生,你是近视眼吗?”
原本凝重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如同外边微风徐徐明月夜,唯独他们三人的头顶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
她的话入了阮之宁的耳,就被解读出了另一种意义:你瞎,所以你看不见我发的短信。
他没好气地答:“是,我瞎,我脑子和羊咩咩一样有坑。”
楚琬听明白了。
这人在怨她。
杨阳洋自觉很无辜,又躺枪了。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敢说。
楚琬:“我不是这意思。”
阮之宁选择继续做一个老阴阳人:“没事呢,我们是吃饱了没事干,睡不着到处找不痛快,想要当盖世英雄。这不,英雄没做成,到最后连狗熊也不如,只能眼巴巴地做那被狗熊戏耍的光头强。”
“噗嗤。”这一声笑可不是来自楚琬。
杨阳洋的手指在阮之宁的眼前虚虚一晃:“boss,你的眼镜忘了摘。她没见过你戴眼镜……”
阮之宁:“……”
这羊咩咩是在教他做事?
走得太匆忙,竟然忘了摘眼镜。
都怪这只该死的鸽子。
楚琬一脸无奈。
她翻了个白眼:“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阮之宁:“……”
他绕着万春小区转了一圈,在公园外停下了车。
阮之宁:“你,下去,自己走回去。”
杨阳洋心里那个苦啊,别人的苦,最多满了,他的苦,溢出来了!嘤嘤嘤!
“我……”
阮之宁亲自为他解了安全带:“您,请下车。”
**
一回到家中,阮之宁便坐回了地毯上,拿起了游戏手柄,旁若无人地玩小霸王游戏机。
过了几分钟,杨阳洋赔着笑走了过来。
阮之宁睨他一眼,抓起地毯上的小抱枕砸了过去。
他从没见过阮之宁这副模样。
这是典型的闹小脾气,自我扭曲。
瞧瞧,多好一人啊,居然被鸽子折腾成这样了。
杨阳洋:“boss,吃西瓜。”
阮之宁:“不吃。”
杨阳洋:“boss,泡澡澡?我等会儿把热水给你备上。”
阮之宁:“不泡。”
杨阳洋:“夜深了,准备睡觉啦。”
阮之宁:“不睡。”
杨阳洋:“那你想做什么?”
阮之宁沉吟半晌,幽幽地说道:“杀鸽。”
杨阳洋:“……”
听不得,听不得,这种残忍的话怎能说给他这么一个善良的人听呢?
杨阳洋打着哈欠,不再管顾阮之宁,径直回了房间躺尸。
一门心思想着“杀鸽”的阮之宁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到游戏中。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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