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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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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一声令下,电工也激动的用力一推胡同的总电闸。整条胡同刹那间灯火通明。男女老少都是笑容满面,欢声笑语,孩子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跑进这家看一会,又跑出来到另一家看。电灯泡是那么的亮,照耀的都不敢直视。屋里的一切都能看的那么真切,那么清楚。这条胡同的孩子更是兴奋的摇头晃脑。还有安装的家庭的孩子充满羡慕,同时也期待自己家里能早一刻亮起来,老人们有的开心的流泪,说以前几辈子的老人们都没能看到村里的夜晚这么的亮堂,祖祖辈辈一到晚上都是只能靠煤油灯微弱的光亮照明,岁数大的一到晚上,眼睛就像瞎了一样,啥也看不见,现在好了,有了电灯了。不怕天黑了。电灯把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所有东西都能像白天一样看的真切。老人们开心,大人们也是欢声笑语。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到处跑来跑去,看看这家的灯,再跑到另一家看看那家的灯。有的孩子还拿出书本,说:“你看,书上的字看的多清楚啊!”以后再也不用趴在煤油灯上写作业了。孩子们的笑脸是那么的灿烂和纯真。他们因为还不懂生活的艰辛和酸甜苦辣。所以孩子们完全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没有一丝杂念的,纯粹的快乐。这是成年人最羡慕的。也许每个人都会怀念儿时的那种纯粹的快乐。

    又过了一段时间,整个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安装好了电灯。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这将彻底改变乡亲们的一些生活习惯。因为村里迎来了电视的时代。从村里有了第一台电视机的那一天,村里人的娱乐生活就发生了革命性的改变。没有电的时代,一到晚上,大人们吃完晚饭,有附近几家的邻居聚集在胡同里的一个宽敞的地方聊天,或者聚集到那一家里聊天,东加长西家短的聊的不亦乐乎。也有的跑到大街上,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山南海北的侃大山。大人们聚集一堆,孩子们按年龄大小也分群。年龄差不多的聚集一群,或是侃大山,或是做游戏。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只是永远也回不去了。记忆深刻的不只是小伙伴们的侃大山和做游戏。还有一种现象记忆深刻,而且永久消失的现象。那时的老人们,一到晚上,也是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老人们不像大人们那样精力充沛,更不能像孩子们那样又跳又蹦,老人们有固定的地方,没人敢抢占老人们的地盘,不是这个孩子的爷爷,就是那个孩子的爷爷,所以孩子们,都不会和爷爷们抢地盘,这些老年人会找一处柴火(就是烧火用的软乎一些的庄稼秸秆,)垛,从柴火垛上拽一些柴火挨着柴火垛跟前铺好一片可以坐上去软软呼呼很舒服的小窝,每位老人都有自己的小窝,有的是挤在一起,有的隔了一点小空,小窝铺的宽一些,这样可以伸开腿,腿的下面也是软乎的柴火。坐在上面非常舒服。几个老人凑一堆,和年轻一些的大人们不同,老人们凑在一起,有的会聊些以前的往事,有的却是并不说话,几个老人就是凑在一起不寂寞,有的老人甚至是闭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也不知道这些老人们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凑在一起又不聊天,随着夜深了,老人们才会陆续的起身回自己的家里休息,有时剩一两个老人,甚至有时就剩一个老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的家。冬天天冷的时候,老人们会到生产队的牲口房里的草料库里聚集,我有时会进去看看,我的爷爷也经常过来待着。冬天,到了晚上吃完晚饭以后,爷爷们都穿着特别厚的大棉袄大棉裤,陆陆续续的来到草料库,一帮老爷子就那么静静的聚集在草料库里,靠着软乎的草料垛,往铺了厚厚的草料垫子上一坐,偶尔的有老爷子蹦出一句话,有时半天你一句,他一句的,也搞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寂静的状态,如果不走进去仔细看一下,都不知道草料库里会有一群老爷子在里面。这帮老爷子如果不说话,就像泥塑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相当恐怖。有的人说这些老爷子差不多半阴半阳了。就是在等待死亡,这话听起来实在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晚上,再听那些调皮的人,阴阳怪气的那么一说:“那屋里的一帮老头,一半在阳间,一半已经去了阴间了。”真是头皮发麻。汗毛孔发凉。事实上肯定不是这样的,这些老人一辈子辛苦,饱尝人间的酸甜苦辣和艰辛。该说的话好像已经说尽了,也就没什么话题可以聊了,因为大家都没有了聊天的兴趣,聚集在一起就是相互为伴,比一个人孤独的待在家里好多了,吃完晚饭也睡不着,就过来聚在一起,即使都不说话,也是一种温暖,都是相处了一辈子的老伙计了。默默的待在一起,也是一种无言的幸福。趁还能动的时候,从家里出来,聚在一起和老伙计们多待会,说不定那一天,那个就离开人世了。那时的老人思想都很单纯,没有太多的利欲熏心,没有太多的炫富攀比,不拼谁的儿子有能耐,不拼谁的孙子学习好。也不用像今天的老人这样为儿女们做家务,照顾孙子孙女。更没有如今老年人的娱乐生活这么丰富。他们就那样默默的相互为伴,静静的消磨剩余不多的人生时光。不说按秒数,差不多也是过一天前一天了。这种现象,随着村里通上电以后,渐渐的也随那个一到晚上就漆黑无光的时代永远的消失了,原来生产队牲口屋的草料库里老人,陆续的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村里通电的时候,生产队早在五六年前就解散了,牲口屋还在,虽然牲口都分到各家去了,有几家还是把分到自己家的牲口依然放在牲口屋里饲养,只不过是没有人统一喂牲口了,各家都有人到牲口屋喂自己家的牲口,草料库里的草料也分了堆,不再是一大堆了。通电的那一年,牲口屋里已经没有牲口了。但草料库里还有堆放的草料。村里有了电以后,特别是有了电视机,很少有老人去草料库里待着了。原来经常去草料库的那帮老人陆续的离开人世以后。草料库的时代也就消失了。但草料库的老人们聚集在草料库的那个模糊的场景偶尔会出现在脑海里,总感觉那种黑暗中的相伴是那样的祥和,那样的纯真,一帮一辈子在一起生活的贫苦农民,老了以后,还是默默的相守在一起。那个纯真的单纯的年代永远的成为了历史。

    幼年时期的很多现象,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时代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有些现象的变化确实是进步了!但也有一些珍贵的东西在时代的变化中永远的消失了。其中最为珍贵的是人性。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很多人都没有了过去那个时代的淳朴和善良的本性,好多人被利益熏黑了心,也丢失了人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度严重流失。不说成年人,就连几岁的孩子都有被污染的失去了天真的本性。这与父母对孩子的教导有直接的关系,大人们相互攀比,同时也深刻的影响着孩子们的攀比,两三岁的小孩子就知道攀比了。比谁的玩具多,你有的我也要有,你没有的我有了,我才会得到更多的开心和快乐。只要有的孩子有了新的玩具,别的孩子基本很快就会普及开了。孩子对玩具的兴趣,那真是三分钟热度。一个新的玩具,有时玩不了多大会,就会被新的玩具取代,很多家里有孩子的家庭,家里的玩具就是一道风景,这也是当今养孩子成本压力的一个因素。现在的孩子在大人的影响下,从玩具到吃喝玩乐,衣食穿用全面的攀比,可以说让一些家庭条件一般的父母暗自叫苦,有的都不敢让孩子去扎堆,攀比不起啊!如今的贫富差距已经大幅度拉开了距离,本来生活条件好起来是老百姓的幸福,但生活条件越来越好,老百姓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吃啥也不香了。欲望也没边了。如今一天的花销,比三十年前几个月的花销都要多。生活的成本呈几何式增长。最大的关键所在,人们对物资的欲望变的无边无际,一个老百姓,现在就是天上掉下来一个亿的人民币,都不会感到满足。而三十年前,一个家庭能有一万块钱都是遥不可及的梦。三十年前,不少的家庭到了年底,还能有些存款,虽然少的可怜,但也是节余啊!如今,别说节余,不欠债的家庭几乎是凤毛麟角,比三十年前的万元户还要少,那时的万元户可以说一个村也没有几户。如今一个村不欠外债的,几乎都找不到。当前的生活条件已经达到了三十年不敢想象的高度,但老百姓的幸福感却更低了。三十年前,一年的辛苦得到一个丰收的喜悦,就是满满的幸福感。如今,几乎没有什么喜悦能让老百姓感到那种满满的幸福感了。邻居之间原来的那种纯洁的信任和团结所剩无几。再也不会像三十年前那样毫无保留的开怀畅聊了,生活的压力,相互攀比的风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的击碎了那个年代的淳朴之风。人人各怀心事,邻居之间相互帮忙的优良传统,在今天比任何宝藏都难以寻觅。特别是城市里,邻居很多年,甚至彼此都不知道姓什么。各自为营,相互基本毫无交流。这种邻里关系,安全感从何而来啊!幸福感更无从谈起。历史不会倒退,但优良传统可以找回。不幸的是现在还看不出为找回优良传统的苗头,人们还在物资欲望的横流中挣扎,本来应该满满幸福感的生活条件,却愣是找不到幸福感。物资欲望可以说永无止境。人们一天不醒悟,幸福就一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今天刚买了20万的车,一转头看到邻居买了50万的车,就算心理素质强大,不至于失落,但喜悦度也会大打折扣,自豪感肯定会受到重重的打击。而别人对你的羡慕也会转移到买了50万的汽车的邻居那里。你的自豪感又怎么能保的住。社会就是这个风气。有几个人能够置身度外,好不在乎哪!也许有,那也一定是极小的概率。那是拥有佛祖一样跳出天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才能做到。要不就是像圣人那样拥有的宽广的胸怀,高超的悟性。否则,只能被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风气所笼罩。

    回忆三十年前我的幼年时期,乡亲们彼此之间的团结,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样,不分彼此,小孩们到谁家都能吃饭,那时孩子们都没有什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制作玩具,玩泥巴,玩石子,用树枝编草帽,小一点的孩子不会,大一些的孩子会把做好的给爱自己小的孩子,然后自己再做一个,毫不吝啬。一群孩子一起放羊,一起玩耍,一起挖茅牙根吃,甜甜的。不知道这种毛牙根的看官可以百度一下。茅牙根也叫茅根,学名应该是茅草根的。现在看不到有人吃了。但那时却是孩子们特别爱吃的,感觉比现在的糖果都好吃。一起在村边的河里洗澡,游泳。洗澡和游泳是不一样的。特别是今天,洗澡就是在家里洗淋浴非常方便,而游泳,就不是那么方便了,要去游泳池才行。我幼年时期,洗澡是去河里,游泳也是到河里,洗澡是在河边水浅的地方,游泳是去河的中间水深的地方。甚至是没过头顶的深度。当然要水性(就是游泳技术)比较好才可以,水性差一点的,可以在水深在脖子以下的水域游泳,即使水性不太好,也不至于溺水。那时的孩子们虽然也会发生矛盾,但吵一顿,甚至打一顿,过一会就像没事一样照常玩耍,谁也不会记仇。一群孩子们在一起是那样的开心快乐。那种纯真的快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很难看到几十个孩子在一起毫无顾忌的玩耍了。现在的孩子好像也没有那时的孩子那样很容易就能拥有纯真的快乐。现在的孩子几岁就心思复杂了。邻居家的一个小孩子,才三岁多,都知道给爸妈提要求了,还列了好多条。比如爸妈在上班的时间,一天至少要抽时间给他发两次视频,要不就是不关心他,今天下班要给他带什好吃的,明天带什么好吃的,周末要带他去哪里玩。孩子的爸妈说,没有任何人教过孩子这些,也可能是孩子从电视里学到的,才三岁多,就知道学这些,还说的一条一条的,更重要的是不只是提出要求,还能记得很清楚,昨天没有做到的,今天还能想起来让爸妈补上。这么小的孩子,心思就如此的缜密,可见现在的孩子又多么聪明。太聪明的孩子,就很难满足他,孩子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肯定要少了一点快乐。我幼年时期,八九岁都不知道什么是不满足,能吃一块糖,就能开心一整天。而且从来没有说父母那一点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不高兴。也从来不敢对父母提什么要求,能吃饱不饿就欢天喜地了。快乐全靠自己找。大人们一天到晚干农活累的够呛,哪有功夫管你什么要求,我六七岁就学着给大人做饭,虽然开始几次做的不太成功,但父母很高兴,还进行了指点,很快就掌握了熬粥,做面汤的简单厨艺,虽然炒菜还不行,但那时很少炒菜,一般吃咸菜,有热乎粥或者面汤,有热乎的杂面馒头就很好了。一家人就能非常开心。不知道为什么,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淳朴的幸福也越来越远了,本来是有些幸福的,但在追赶幸福的路上越追越远,甚至看不到幸福的影子了。原来本已拥有的那点幸福感也丢了。那时大人***农活,身体也非常健康,很少说累。可今天的人们一天到晚几乎什么体力活都不做,却整天吵着累死了,不知道是身体累还是心累,无需质疑的事,现在人们的身体好像没有那时人们的身体那样强壮。那时的人们没人跳广场舞,没人去健身房,也没那个时间。现在的人们,什么活都懒得做,却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累的半死。说健身的累和干苦力不是一样的累。那肯定不一样,干苦力累是为了挣钱,健身房的累,不花钱你想累都不给你机会。三十年前的人们从孩子到大人,都是那样淳朴的快乐着,虽然生活清贫而艰苦,但快乐一点都不比现在的人们少。我第一天上学时,领到新书的那一刻,真是莫大的快乐,把书捂在脸上闻书的香味,书的每一页都是那么的新奇。跟着老师学拼音字母。学1+1=2。那种学习的喜悦心情,真是人生最大的快乐。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是当做非常开心的事去完成,从来没有当做任务去完成,用爸妈给买的新铅笔,新的作业本,非常认真的去做作业。做完还会让爸妈看。希望得到爸妈的夸奖。爸妈都不识字,甚至拼音字母都不认识,谈不上辅导我学习。看到我的作业,只有喜悦的夸奖,爸妈的希望看到的是老师的批复,对号越多,爸妈就越开心,差号多了,爸妈也不会打骂,只是说多用心,认真学。因为他们也不会,所以他们感觉也很难,孩子学不会,他们也不会太责怪,只是说学一点是一点,怎么也比她们好多了。没有太高的要求,也就没有太多的责备,更多的是把家里仅有的钱用来供孩子读书,能学到一点就是莫大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快乐。就是这么容易就幸福了。

    我的幼年时期,亲戚比较多,因为爷爷的兄弟姐妹多,爸爸的兄弟姐妹也多,妈妈的兄弟姐妹也多,这样算下来,亲戚真的好多,爷爷有四个哥哥,我称呼他们为: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四爷爷。爷爷还有两个姐姐,我称呼: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大爷爷家有几个孩子,我应该称呼伯父,姑姑,二爷爷家,三爷爷家,四爷爷家也一样,不是伯父就是叔叔,要不就是姑姑。我奶奶也有姐姐,妹妹,弟弟,我称呼:姨姥姥,舅老爷。爸爸也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也是称呼:伯父,叔叔,姑姑。不过这些伯父,叔叔,姑姑是爸爸的亲兄弟姐妹,比大爷爷家,二爷爷家的伯父,叔叔,姑姑们要近了一步。事实上也没啥差别,因为整个大家庭,相处的非常融洽,分不出远近,长辈们多,同辈的兄弟姐妹也多,同辈的大哥哥比我大二十多岁。小的比我小差不多也二十岁。同辈之间最大年龄差40岁左右。这还只是爸爸这边的家人和亲戚,舅舅家那边的亲戚数量也不弱,我姥爷三个哥哥,三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姥姥的兄弟姐妹也不少,我妈这辈亲兄弟姐妹就七个,从我这儿称呼就是四个姨,两个舅舅。如果算上姥爷的哥哥姐姐弟弟那边的我应该称呼堂舅堂姨们。那就又多了几倍。亲戚虽然多,但几乎从来没有聚齐过,就是聚齐了。也有很多亲戚根本搞不清谁是谁。再远一点的就更多了,我姥爷家是大家族,姥爷家村里百分之六十的人口都是姥爷大家族的人。听舅舅说,在我姥爷的爷爷那一辈时,家族势力很大,家族的家族长就像土皇帝,方圆几十个村庄都要听我姥爷家族的号令,每年还要像姥爷的家族交税银,而且还有自己的票号,自己可以发行银票。家族还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可以说在那时姥爷的家族非常强大。我家这边虽然没有那么强大,但也是有些实力的,我爷爷的上两辈通过经商买地,也是积累一些财富,但没有达到大地主的级别,算是小富农级别。所以到我爷爷这辈时,家族也是人丁兴旺,只是到我爸爸出生时已经是新中国时代了,原来家族的产业都不复存在了。姥爷家那边也是一样。在新的时代下,家族的影响力几乎荡然无存了。一切都要遵守国家新的法律的约束。过去的产业全部化无乌有,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家族的产业和势力虽然早已没有了,家族的人数规模也大大缩小了。因为现在都是一个孩子,最多也就两个。所以家族的人数大幅度萎缩。还有不少族人为了生计,出走他乡,很多联系都很少了。但基本都还能联系的到,几乎没有完全失联的。有些定居他乡的族人,过年还回来祭祖。先辈们能够创立那么大的基业,至少证明了先辈们的智慧是有一些水平的,家族的优秀基因,依然存在在我们家族新一辈的子孙身上。有好的遗传基因,也是一种财富,这个外人夺不走。所以有些族人在遥远的他乡生活的还都挺不错的。有的也经过奋斗,拥有了一些产业。也有的甚至做到区长的级别。听长辈们提过,好像是一个高新开发区的区长。相当于县长级别,在封建时期那就是七品县令。但那时的七品县令,和今天的区长有着巨大的区别。那时的县令,可以说一手遮天。天高皇帝远,那权力可以说掌握一个县的生杀大权。而今天的一区之长。是为人民服务服务的公仆。虽然有些人民公仆滥用职权,以权谋私,那就另当别论了。其实当官的也和老百姓一样。有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的贪赃枉法,辜负了人名的信任。还有一些不贪污腐化,但也不作为,在其位不谋其职,小心翼翼就为混口饭吃,熬到退休然后安享晚年,不但辜负了人民的信任,也对不起国家的委以重任。白白享受国家给与的福利待遇。这种糊涂官同样可恨。幸好,长辈们提起这位族人,还算是个清官。他虽然身为一区之长。但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从来不做以公谋私的事。那边的族人也都很争气,没有人找他走后门,而且那边的族人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日子也都过的很不错,只是路途遥远,而且我的辈分也低,据说那边的族人最早是解放前就去了那边,后来一九六零前后又过去了一部分。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所以那边的族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和我家血缘最近的就是我爷爷的堂兄弟,但早已去世了,他的后辈在我幼年时期还每年过年都回来,最后一次回来大概就是我八九岁时。再后来就不再回来了,因为这边的很多长辈相继去世。那边也就不过来了。有时这边的族人去那边,我挨不到我什么事,我去了连辈分估计也搞不明白,所以那边的族人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传说。而最近两三年,由于通讯科技的发展,又联系起来了,还建立了家族微信群。相距遥远的族人们被拉近了。打开视频,可以面对面聊天。经过一些长辈们的介绍,辈分都能排的很准确。谁是谁家的人。一说起来,往上四五代的先辈们,都是兄弟,一个大家族的。亲情被重新点燃,骨子里还有血缘关系。这个血缘亲情真是无限的强大。虽然从未谋面,但只要联系起来,彼此的信任,无需多言。而且那边的有些族人提议要选个时间,回到老家祭祖,群里的族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的说定在过年的时候,这样热闹,有的说过年不合适,因为过年各家各户都有很多事,经过多日的讨论,最后有长辈们定了日子:清明节,这也是中华名族祭祖扫墓的节日。家族群里的族人现在也是天南海北,分散在更多的地方。但发达的通讯,就算远在国外,也能通过视频面对面聊天,亲情通过网络串联在一起,经过不断的相互了解,还真有在国外的。国外的族人知道清明节回老家祭祖的事,都分分响应。说一定也会回来。参加祭祖大聚会。分离几十年的族人,因血缘之亲燃起了亲情,族人们一致发声:家族亲情不能丢。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这也是中华名族不忘根的优良传统。

    还是回头说我幼年时期的事,我幼年时期就是个傻大胆。不知道害怕。我家距离我姥姥家大概六公里。今天看来不算远,不说开车,就是骑电动车,也是十几分钟的事。而在我幼年时期,自行车都是稀有的交通工具,基本就是靠腿。我六七岁时,就一个人走路去姥姥家,中途要经过几个村庄,还有一片坟地,那时大人们也不像现在的爸妈和爷爷奶奶对孩子照顾这么周全,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那时马路上很难看到汽车,几天都看不到一辆车。大人们也不会那么担心,我走路去姥姥家大概持续了两年左右,后来家里有了自行车,学会了自行车以后,就骑车了,从骑车去姥姥家以后,路上基本就没有故事了。因为骑车比较快。而走路比较慢,所谓夜长梦多。走路速度慢,时间长,发生故事就有了条件基础。我记得有一次走路去看看家,经过那片坟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令我至今想起来都脖子冒凉风,记得那是深秋的一天。有些风。天还没有冷,只是有些微凉。爸妈都还在忙秋收扫尾的农活,没工夫注意我。我就在爸妈去地里忙农活走了以后,我也出发了,我之所以爱去姥姥家,最主要的原因是到了姥姥家,姥姥会给一些好吃的,这是我去姥姥家的强大动力。在学会骑自行车之前,走路去过姥姥家多少次,实在记不清了。但这次记忆深刻。我和往常一样,按照路线就出发。在经过三个村以后,就到了那片坟地。时间大概就是上午10点多。我从来也没有害怕过。毫无惧意走进入坟地区域,因为是深秋,树叶已经落的没有多少了,我若无其事的赶路,走过了几个坟头后,就进入了坟地的腹地,坟地处于一片树林之中,而通过坟地的小路,就在树林边上通过。树上的树叶已经落的没剩几片叶子了,又是白天,往树林里看一眼就能看到树林的深处,我也是有意无意的往树林里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终生难忘,我看到一棵树上挂着一个人,看样子早死多时了。因为那个人身子已经直了。如果没死,应该是拼命挣扎的。我全身的毛孔都吓的张开了,全身像被电击了一样,从头发梢麻到脚趾盖。大脑一片空白,我楞了大概两三秒就清醒了,拔腿就跑,我也只能跑,因为我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是跑,没有哭,也没有喊,过了坟地一里多地就是姥姥家村,我一口气跑进村里才停下来,因为实在也跑不动了,因为进了村了,有了人了,我也不怎么害怕了,我一屁股坐在村里大街边上,呼呼喘粗气,过了好半天,我才回过神,心跳也慢慢平稳下来。我要赶紧走到姥姥家,见到亲人才能彻底缓和巨大的恐惧,想到这儿,我起身继续走,姥姥家在村东头,我也是很匆忙的往姥姥家赶,不大会就进了姥姥家了,姥姥正在院里坐着和几位老太太聊天,我进了大门看到姥姥我再也蹦不住了,放声大哭。姥姥一看急忙忙起身往我跟前跑,几位老太太也是匆忙起身,姥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这是从哪儿来啊!你一个人啊!你爸妈没来吗?这么远,你一个孩子怎么又跑来啊!多危险啊!”因为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姥姥也没有太感到奇怪,但以前没有说一进门就哭的。今天看我一进门就哭。姥姥心想我这是有原因的,要不不能一进门就哭的这么惨。姥姥一边哄我,一边问:“这是怎么了,快和姥姥说,姥姥给你出气。”我哭了不大会就不哭了,我从小也不怎么爱哭,虽然不哭了,但因为恐惧犹存,还是在抽噎。一边抽噎,一边说:“姥姥!我看见死人了。就在路过那片坟地的时候,看到树上挂了一个死人,……”那片坟地不是谁家的祖坟,而且乱坟岗,都是入不了祖坟的孤魂野鬼,方圆几十个村的人都知道。姥姥听我这么一说,也是吓了一跳。也搞不清我说的是真是假,一边哄我,一边和那几位老太太说:“老姐几个,这孩子这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我得给他招招魂(就是那时候大人安慰被吓到的孩子的一种土方法)。你们老姐几个,去找找村里的男劳力(指中青年男性)让几个男劳力去那片坟地看看去,保不齐真是那个想不开的跑哪儿上吊了。”几位老太太匆忙的走了。姥姥拉着我进了屋里,把我的衣服脱了,然后把一把扫院子的大扫帚进了厨房,把大扫帚正对着灶王爷的神龛呈五十五度倾斜放好,扫帚贴在墙的位置在灶王爷神像的顶部,倾斜下来,扫帚把着地的位置用一个板凳顶住,防止扫帚滑落,然后把我的衣服盖在大扫帚上,接下来就是烧香,磕头,姥姥嘴里还念念有词,念的什么当时就没听清,所以更谈不上记得,大概的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那位神灵,望大神不要生气,不要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求大神原谅,如果是本地神灵,看在初一十五都烧香供奉的份上,消消气,以后定会多烧香,多供奉神灵,如果是过路的神灵,请高抬贵手,原谅小孩子的莽撞,以后定会好好教导管束,我们都好人,从来没做过坏事,望神灵保佑,让孩子赶紧好起来,这里给您烧香磕头了等等。拜完神灵以后,又弄了半碗水,几根筷子,具体几根记不清了,大概是五根。然后拿着筷子在碗里一抬一落的,嘴里也是念念有词,这次念的听清了,大概是说:是那方神灵,求神灵给个指示,是本地神经吗?如果是就让筷子竖立不倒。然后手拿筷子一抬一落的几下以后,就把竖立的筷子轻轻的在碗里竖立不动,然后轻轻的松开手,看筷子是不是竖立不倒,如果不倒那就是本地神灵,如果倒了,就继续重复动作,嘴里继续念念有词:是过路的神灵吗?如果是就让筷子梳理不倒。这次几根筷子还真是竖立不倒,足足有十几秒,姥姥继续念念有词:是过路神灵啊!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神灵,我这就准备贡品,给神灵摆贡,求神灵原谅。然后姥姥把碗筷收拾起来,烧火炸丸子,炸面泡(类似于油条,到形状和油条大有区别,油条是长条型,这个面泡类似于葫芦型,下半部在滚烫的油里炸,上半部由于内部的热气上升,就会涨起来,炸熟了以后,浸泡在油里下半部是稍微硬一些的,而上半部是软嫩的,内部由于热气的膨胀,和油条内部差不多,是蓬松的,吃起来味道和油条也相似,但比油条更有口感,也更香。儿时的感觉是比油条好吃)。做好以后,摆好贡品,烧上香,嘴里念念有词。大概还是那套求神灵原谅的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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