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勉力回到了宫中,面色些许苍白。
刚刚跨进堂中,她便‘哇’的一口呕吐起來。
小鸢慌乱,一面叫人去拿清水给离忧漱口,一面准备去请医师。
离忧却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神情十分严肃的说:“不许去,今天谁都不许去。”
“可是,长公主你好像很难受...”
“我自己有分寸,你们都退下吧!我病了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讲了些什么,必定重罚!”离忧的声音虚弱而清冷,却严肃得让人无法拒绝。
小鸢和其他人只好忐忑地退了出去,只留了离忧一人。
四周安静,离忧伏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依旧缓解不了胃中的绞痛。
虽然华凌有说过,紫玉他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只是纵使如此,她也不想惊动医师。
是的,只要熬过去就好。熬过去,紫玉就还是他的哥哥,永远的哥哥。
到了夜晚,小鸢來敲门。
“长公主,小鸢熬了些莲子粥,你要不要稍稍喝一点。”
“不用。”房门内的声音些许嘶哑。
小鸢只得叹气离开。
“哐!”门突然又被打开,离忧似乎像想起了什么,神情倏然严肃起來。
她焦急的问小鸢:“我哥哥...我哥哥他可有來找过我?”
“陛下?”小鸢一阵诧异,“不曾。我方才在殿口看见了陛下的车辇。似乎是往着华妃的殿中去了。”
“当真!?”离忧的脸上一片欣喜,纠结了许久的心放下來了一半。
“小鸢沒有看错,阿长还跟在一旁呢!”
离忧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粥好香,我果然是饿了。”
小鸢笑了笑,立刻将粥碗端了进去。
另一边,华凌得知丰帝前來与她共食,明显有些不相信。
她沉默了半晌,一动不动。
倒是巧儿急了,立刻为她梳妆换衣。
华凌走出寝殿,果然见着堂中的桌上布了几样简单的小菜,紫玉正坐在桌前,抬眉望着她微笑。
那一刻,华凌突然觉得前程往事她皆可以不再计较了。只要他愿意付一丝真心的温柔予她,她便愿意无怨无悔地陪他一辈子!
用饭的时候,丰帝给华凌夹菜,每个碟子里的都拨了一些给她,惹得四周的宫人皆投出羡慕的目光。
华凌低头看碗里,却有一些沮丧。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她知道自己的喜好,每每夹菜也只拣她喜欢的。可她的这个父君,看似不偏不倚,却连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又讨厌些什么都全然不知。
饭毕,有宫人前來询问丰帝,是否今日宿在华妃这里。
紫玉颔首,饮了些茶水,又对华凌道:“我陪你去寝殿休息吧!堂中风凉,你又在病中,仔细更厉害了!”
说完,他便牵起了华凌的手,搀着她往里行。
他的掌心温暖,华凌微微低下头,竟娇羞得不敢去看他。
到了房中,紫玉坐在了桌前,喝了口宫人奉上的热茶。
房门关着,纸窗上印出了一个身影,华凌分辨,那人应该是阿长。
沒过多久,两人还未说上一句话,紫玉便站起來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且早些睡吧!”
华凌怔了怔:“不是说在这里留宿吗?”
紫玉回答:“你不必等我,我忙完了再回來,应会很晚。”
话落便推开门。
阿长见着紫玉出來,立刻同他一起行了出去。
华凌冷冷笑了两声。
阿长候在门外的时候她便该知道,紫玉不会在这里多留多久。
他去见她了,他一开始就打算去见她。
他特意到自己的殿中只是做个幌子,为了掩天下人的耳目。
华凌从心底感到悲哀,原來这就是自己的用处。
被宠爱,有荣华,却都是因为那‘长惜殿’主人的一言一行。
就连那次初遇,也怕是离忧的心中所想,紫玉只是不动声色的照办而已。
这场赌局华凌赢定了,只是到头來却输了全部,什么也不剩...
离忧喝完莲子粥,正准备睡下,就听见屋外传來阿长的声音:“长公主可方便一见?”
离忧怔了怔,立刻用被子蒙住了头:“不见,不见!我睡着了,谁也不见!”
“咳,咳!”近日天气多变,紫玉咳嗽了两声,温柔的声音染了一丝嘶哑,“忧儿开门,我看看你便走。”
离忧咬了咬唇,心中绝望的想,你为何还是來了?
她赤着脚下榻,将门打开。
紫玉的眉目柔和,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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