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立刻同阿长尾随上去,却又故意与紫玉离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稍微近了一些,微微能听到那些大声的争吵。
纨绔子弟们显然不知华凌的身份,只从穿着上以为她是富家的小姐,于是语言颇为轻浮。
“你们休要动我!我父亲可是未国的将军,若被他知道了你们一个也活不了!”华凌话虽说得狠,那声音却些许颤抖。
她心里其实十分害怕。
纨绔子弟们戏谑的笑了笑,扯着她的手臂道:“哪有将军的女儿如此细胳臂细腿,弱不惊风的?这大世家的子女都在那画舫上,哪里会到这里闲逛?”
然后,身穿黑衣金丝绣纹的男子将华凌拉至怀里,凑身便要吻过去。
华凌惊得泪水都流了下來,却又动弹不得。
正当她绝望的时刻,只见那轻薄的男子痛呼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华凌背身撞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惊慌中她再次挣扎,那人立刻松了手。
紫玉轻语:“情势紧急,多有得罪。”
华凌明白方才是他救了自己,只是还來不及道歉,另一个纨绔子弟便一拳挥了过來。
紫玉微微偏头躲了过去,将扇柄一挑,直接劈到了那人的脸上,一个红印立刻浮了出來。
倒在地上的人又站起來,双人合攻过去,紫玉使巧劲化解。
他余光见着离忧着急要往前赶,于是一脚踹开一个一掌打趴了另一个。
“若是还有力气,便站起來再來。”紫玉将纸扇打开摇晃,闲闲的说道。
那两人吃了硬亏,又见还有其他人聚过來,只得狼狈的逃跑了。
华凌立刻行礼致谢,这才仔细望了望紫玉。
岸边杨柳低垂,他静静站着,墨瞳睿眉,风度清雅,似有权倾天下的气魄,却又温润如玉,表情柔若秋水。
紫玉轻嗔离忧道:“那些人未走,你们赶來做什么?”
离忧将袖子往上卷了卷,嘟嚷着:“不许小看我,我也是会两招的!”
紫玉含笑望着她,神情温柔。
离忧跑过去拉住华凌的手:“妹妹你可有受伤?”
她若是沒记错,叔父的这个女儿要小她半岁。
华凌摇了摇头,再次道谢。
紫玉瞧了瞧天色道:“马上这河边该有灯火舞龙了,这景致得到船上看才好。”
华凌一愣,心中生了慌乱。
她这是第一次参加暮春节,所以看什么都新鲜。同船的姨娘和父亲的朋友她一个也不认得,于是等画舫停在岸边时悄悄溜了出來。若是那灯火舞龙要开始,父亲定会想要拉了她观赏,到时怕是要发现她不见了。
于是她匆忙说:“我必须离开了。”
紫玉轻声道:“方才那两人离开,我怕他们会再次折返,你一人回去有些危险。”
离忧以为紫玉要护送华凌,于是同阿长使眼色,表示他们先走。
阿长会意,只是还未行两步便又被紫玉唤住。
“阿长,你送这位小姐回去,我同忧儿在來时的地方等你。”
阿长怔了怔,然后立刻领命。
紫玉又转向华凌道:“阿长也是会些功夫的,你放心!”
话落,不再多语,他便拉着离忧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离忧不好问话,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向后望,隐约隔着垂柳之景能见着华凌眼中的一丝落寞。
阿长护着华凌往画舫处走,他就着女子的步子,仔细的四下查看。
可华凌的心思早已丢了一半。
她心想,那公子容貌俊逸,举止不凡,恐怕早已结了良缘,纵使自己身家不错,也应该沒了机会。
本想劝自己不要多想,却越想越难过。
于是她同阿长聊天:“你家公子果真心疼自己的娘子,害怕留她一人,倒是麻烦了你!其实不送我也是。”
阿长笑了笑:“小姐怕是误会了!方才同公子在一起的乃是我家公子的亲妹妹。从小一起长大,平时就宠爱惯了。”
“当真?”华凌的声音大了一点。
阿长颔首:“我沒有必要骗小姐。”
华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番缘起总算有了再续的机会。
她故作平静的说:“敢问你家公子是哪位府上?改日有空定当登门道谢。”
阿长心想,这丰帝的家可不是说造访便能造访的,于是他礼貌的回应:“我家公子喜静,这些当不得什么,小姐您无须记挂!”
华凌闻言眼神黯淡了许多,头也微微垂了下去。
阿长见如此,明白她这是动了真心,旋即又道:“不过,我想,公子总还会再与小姐相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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