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捏着小拳头挥了挥,表示抗议:“沒见过都要走了还要寒碜一阵别人的!”
南嘱笑了笑,在她头上敲了下便走了。
离忧蹙眉捂着脑袋,然后眯着眼偷偷去看朴妈。
朴妈对离忧和蔼的笑笑。她并不会像别人一样盯着离忧的模样猛看,就好似她就跟正常的孩子一般。
她将理国特有的服侍拿给离忧穿,并细细帮她将衣角理好。
离忧左瞅瞅右看看,觉得这衣服十分新奇。
理国天热,服饰大都简短。离忧的小腿和胳臂全露在外面,十分的舒服。
特别是他们的鞋子,需要用绑带系着,脚趾头都露在外面呢!
对了,鞋面上特意做了铃铛,走起路來叮铃铛铛直响,有趣极了!
离忧高兴地对朴妈说:“这衣服我穿着正合适呢!”
朴妈目光和蔼的望着她:“小九你差不多十六岁吧?这是我女儿这般大时所穿的衣服呢!”
“哦?”离忧四下环顾屋中,“那她现在在哪?出去玩了吗?”
朴妈望着她淡淡的笑:“两年前旱灾的时候便不在了。那时她得了病,沒有好的药材也沒有食物,就那样被耽误了...”
“对不起...”离忧低下头难过的说,“不过,南嘱他不管吗?”
“理国这么多的人他能管多少?杯水车薪。他救了这个便会耽误另一个。他从不偏袒任何人,只能尽全力!你不要看他平时很凶的样子,见到有人死去,他比谁都还要难受。”朴妈为南嘱解释。
离忧颔首,将头靠在朴妈的肩上,微闭着眼,想要以此來安慰她。
朴妈抚着她的头发,用五指顺开,忽而说:“小九,我替你辫发吧!我女儿以前啊,可喜欢我替她编发了!”
离忧自然同意,并端端正正的坐好。
朴妈一边编着一编说:“你的头发真好!要是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等编好了,离忧拿起铜镜一照,头上多出了许多小辫,小辫里还掺杂着红头绳,几缕几缕又被拧到一起,挽成了其他的花样。
离忧摇一摇头,觉得自己同拨浪鼓似的,可爱极了。
“小九,华一,出來咯!”门口有人吆喝,离忧听出是南嘱的声音。
她正准备跑出去,朴妈却拉住了她。
朴妈递给她一个丝帕,意思是她可以用此物遮面。
离忧摆了摆手:“丑便丑些,我越是遮掩,那些人怕是越要一探究竟,倒不如这样直截了当。”
朴妈见她大气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起來。
她对离忧说:“让南嘱带着你四下转转,这理国虽还在灾难中,但人们的心情可是一直愉悦着呢!”
离忧轻笑,随着脚铃声声窜出了屋外。
紫玉已经早早侯在外面,而南嘱也不知从哪里弄來两匹马,自己骑一匹,另一匹老实的呆在一边。
南嘱望着离忧大笑:“丑姑娘这么一打扮倒是真的跟我们理国的女儿一样了!”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不以为意。
南嘱转头问紫玉:“你会骑马吗?”
离忧轻哼:“我哥哥文武双全,骑马自是会的!”
南嘱轻笑,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抛给紫玉。
紫玉稳稳接住。
这马匹沒有脚蹬,但他轻轻一跨便轻稳的坐了上去。
“果然好身手!”南嘱称赞。
“不过,这马比你们中原的烈性不少,你要小心些!”话落,南嘱便抬起手中的鞭子抽到了紫玉的马上。
烈马一阵长啸,抬起前蹄,如闪电一般像前奔去。
离忧站在原地怔了怔。
突然,南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上马。
“你也别站着,追过去吧!”他爽朗的大笑着。
这理国的马匹自由随性,沒有脚蹬,沒有马鞍。
南嘱的速度很快,离忧沒有坐过这样的马,心里有些慌乱。
她抱着马脖子不敢松手,全身僵硬。
“怎么?怕得这样厉害?”南嘱戏谑的声音响在耳畔。
离忧向來倔强,立刻便不依了!
她试着坐起身。南嘱立刻圈住她。
“谁怕了?你倒是有本事再让它快一些!慢死了,还不如我养的小马驹呢!”离忧故作轻松的说,心里却琢磨着,反正抱紧了也说不定要摔出去,索性放松,大不了就是一跤。
“哈哈!!!”南嘱笑得爽朗,“在这理国怕是也难以寻到像你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是自然!”离忧得意的说。
“驾!”南嘱将马驭得飞快。
风轻云淡,离忧觉得树影黄沙正在飞速后退,好似整个人在下一秒就要随风飞起來。
南嘱环抱着她,她的小发辫在他眼前上下起伏,如层层波浪。
此情此景,心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