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同紫玉一起随着陌生男子往理国的中心走。
紫玉悄悄压低声音同她说:“方才问你话的人,怕是在这个国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咦?你从何得知?”离忧沒看出个所以然來。
紫玉笑了笑,回答:“在这一群人当中,只有他的衣服上绣有图腾。并且,他年纪不大,但是所有年长于他的人都对他言听计从。”
“那也可以是一个小将领,当不得什么举足轻重吧?”
紫玉继续回答:“若是小将领,能随便就做出让敌国人在他们城池中住下的决定吗?并且,他一口一个‘理国’,怕是同我差不多的地位。”
“他是个皇子?”离忧惊叹。
“嘘!不过我想也差不多。”紫玉示意她小些声音。
离忧吐了吐舌头,果然见着那原本走在前面的陌生男子狐疑的往后张望。
沒过多久,他便走了过來。
离忧用哀怨的小眼神去瞅紫玉,紫玉示意她放轻松。
陌生男子同他们一起同行,并时不时的与离忧闲谈:“你叫什么?”
“华小九。”离忧平日里说得顺口了,立刻脱口而出。
“那么你哥哥呢?”陌生男子不问紫玉,几乎专挑离忧下手。
“他啊!”离忧故意拖长了尾音,望了望紫玉皱起的眉头,立刻回答:“他叫华一!!!”
陌生男子笑了笑,继续问:“都是以数字为名字,到是简单。你哥哥在家中排名第一,而你是排名第九咯?”
“对啊对啊!!!”离忧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那你倒是说说,你母亲是如何在你们年岁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生了九个孩子?”陌生男子戏谑的看着她,眸中有点点凶光聚起。
紫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分明看到那人的右手已经捏紧刀柄,似乎只等离忧给一个答案就迅速结果他们。
谁知离忧眨巴着眼,歪着头望着陌生男子道:“因为我父亲花心啊!他总共娶了五房老婆,孩子的名字都排到十四去了!”
“竟是这样,我怎么沒想到!”陌生男子收敛起方才的凶态,故作轻松的一笑,将手从刀柄上移开。
离忧却不以为意,反倒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你是不知道,这家里孩子多了真的很讨厌。什么都要比一比,什么都要抢一抢!姨娘们也是成日穿得花枝招展,一个个身上同染料铺子似的。”
陌生男子不语,只是含笑看着她。
紫玉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丫头也有机灵的时候,只是她说的那些话怎么越听越像宫内的事情呢?
“对了,你都知道了我们的名字,那么你叫什么啊?”离忧问男子。
陌生男子也沒有推三阻四,十分大方的回答:“南嘱。”
紫玉心下一动,这南姓乃是理国君主的惯姓,看來他的猜想全部都对了。
离忧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南嘱也好脾气的不嫌烦,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同她多聊几句。
行在前方的人有时会侧目看一会儿,但是见到离忧的那张脸便立刻失了兴趣,也不懂他们的这个小首领怎么突然对这女子有了兴趣。
几人行了两个时辰,总算到了理国的疆土。
只是眼前的景致同离忧所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这里沒有同未国一般的街道,更加沒有酒肆和花楼。
房屋的结构极其简单,很多门口都栓了牲畜,沒有另外圈出它们的养栖地來。
经商的小贩们都是推着小车摆在路边卖,很少见人的脸上干净,皆蒙了一层尘土。只是他们都含着笑意,看不出正在遭遇着旱灾。
这个国家基本类似于荒郊,也不知道是被如何管理起來,又是如何威胁到未国的。
到了土街上,南嘱同在最前面的人耳语了两句,大家就四散了,该干嘛的干嘛。
南嘱将紫玉和离忧领到一户普通的茅草屋跟前,自己前去叩响了门。
一个包着头巾的妇女前來开门,并满面笑容的与南嘱交谈着。
“哥哥,他如果是君主的孩子可能跟这些平民百姓如此随便和贴近吗?”离忧不相信。
“自古最重要的乃是人心,我们做不到,别人就做得很好。也许,这便是我们轻看了他们的地方。”紫玉沉声回答。
离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南嘱与妇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朝他们挥手让他们过去。
“朴妈,就是这两人。让他们在你这里住几日,烦请你帮我好生照料。”
那个被称为朴妈的妇人立刻点头,笑着答:“不碍事,莫说是几日,就是住上几年也不麻烦!”
南嘱拱手表示感谢,然后又对着紫玉和离忧说:“华一,华小九,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下來,药材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等一有消息一定立刻通知你们!”
紫玉颔首:“那就多谢了!”
南嘱回头要走,忽而又对朴妈说道:“麻烦你替那个小个子找件女装,她这个样子我见了便想笑!”
朴妈显然还未意识到离忧是女儿身,一脸惊讶的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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