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些难。”
紫玉颔首,他扶住离忧:“我们慢慢往前行吧!目前也只得靠自己出去!”
于是,两人互相依偎着往前行。
毒气浓厚,树木皆长的一个样子,他们方向不明,走了许久又回到了原地。
体力一点点的流逝,紫玉见离忧满头大汗,越來越觉得自己沒用。
正当沒了主意的时候,远处传來脚步踩到树叶上的声响。
紫玉将离忧护在身后,压低声音说:“來者不少,不知是敌是友,你且小心!”
离忧紧张的拉住紫玉的衣袖,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要从胸口跳出來。
渐渐的,能看到些许人影,离忧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來者所穿衣饰一看便是外族,想來他们已经到了边境,这些人应是理国人。
为首的男子同紫玉差不多年岁,只是他的衣服上纹有特殊的图腾,一看便知地位有胜于其他。
男子上前一步,将随身带的大刀狠狠插进土里。
他高昂着头,小麦色的皮肤在微光下泛着健康的色彩。一双眼睛十分的亮,却又带着令人生寒的如野兽般的凶光。
他冲紫玉他们大声嚷:“你们是谁?”
紫玉警觉的回复:“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并非坏人,还请放我们过去!”那男子轻哼道:“你们衣着乃是中原人事。这荒山野岭,其中一个还男扮女装,岂不惹人怀疑?若想过去,不妨将事情交代清楚,是敌是友也有个明说!”
紫玉怔了怔,沒想到这才几眼,这人就看穿了离忧的女儿身。这样的观察力可不容小觑。
未免对方再起疑心,紫玉立刻回答:“兄台好眼力。旁边的乃是我家妹,的确來自中原。我们本是运送一批药材去理国贩卖,不想路中遇到了劫匪。不仅药材全部丢失,就连我和家妹也受了伤。我们对这地方十分不熟悉,已经转了整整一夜。”
这次,三百精兵被分为几部,都是打着商队和镖队的旗号,而他们这一部恰恰就是以贩卖药材的名义至理国。
这理国处于边境,对于中原的丰富物资自是渴望得紧,所以一直打着‘两国交战,不杀商者’的旗号。
紫玉盘算着,昨夜营中混入了乱贼,林中又有毒障,华将军定是以为行踪暴露,肯定要连夜撤营而走,所以,也不怕这理国人在林外查到什么不相符的蛛丝马迹。
为首的男子思忖了一下,似乎有些信了他们的话语。他扫了一眼紫玉的身后,指着离忧道:“我还要问你妹妹几句话,不知可否?”
紫玉知道若是阻拦,便落实了可疑的话柄,于是他偏头去看离忧。
离忧已经沒有了方才的胆怯,她点了点头,却依然半躲在紫玉的身后。
“你们既是做药材生意,那么定当对药物有所了解。我且來问你,若是失眠症当如何用药?”
离忧本还有些担心,却沒想到他问的竟是这种问題。
她不禁在心里偷笑,立刻对答如流。
离忧虽算不上爱学习之人,但是墨逸带來的杂书她还是很愿意看的。
有一本,不知是谁编绘的,将这凡间药理药效说得透彻易懂。
离忧虽沒有全部背下來,但是这些皮毛还是懂的。
几番问答下來,陌生男子的戒心慢慢放了下來。
他往前走了两步,原本在身后的人惊叫一声:“小心!”
他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抬起紫玉的右手臂。
剥开绷带,仔细查看了下。那样的伤口,是真实存在,且切口方向是由外力造成,不可能自己为之。
最后,陌生男子查看了他们的周身,见他们身无旁物,于是说道:“最近旱灾严重,许多难民无法温饱,遂不理国法,埋伏经商过來的商队。‘理国’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你们中原的药材,你们兄妹涉险至此,虽为自己盈利,但却能解我们燃眉之急。如今药材被劫乃是我国的错失。我见你们的行李已经丢失,不如先去理国暂住,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追回丢失的药材,并以上宾之礼款待。”
紫玉思忖,心想着怕又是一步深探。若是自己同他们一起走,恐是羊入虎口,但若是不从,怕是会死在当下。
几经考虑之后,紫玉回答:“好的,那就打搅了。”
说完,他轻轻拉了一下离忧。
离忧磨磨蹭蹭往前走,一直低下的头这才抬了起來。
陌生男子审视般的看过去,心下一惊。
方才只见她的半边侧颜,不想竟是满脸的胎记,交错纵横,将一张脸割得斑驳可怖。他本不愿细看,但是,那一双眼眸却宛如两颗黑宝石,漂亮得让人心下一滞。
他再次打量她,觉得这造物之主对她倒是戏弄了些。明明给了她那样漂亮的一双眼,却沒有给她衬得上那双眼睛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