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同华妃回了露华殿。
她直喊累,沒有用晚饭便将自己锁到了房中。
离忧将门锁得紧紧的,却将对着后院的小轩窗敞着。
她靠着床榻围栏坐着,静静等待。
月亮刚升到半空的时候,墨逸便來了。
他从窗口跳进來,离忧嘴角的笑意便掩不住了。
“今天的那一出一定是你做的吧?”
墨逸点了点头,半笑半嗔道:“你也真会闹的,对那太子说打就打,也沒个轻重。那伤势可不轻,费了我不少劲。”
“那也是你和母妃宠的,”离忧眨了眨眼,“反正打得轻了也是一顿,打得重了也还是一顿,我自然是要往重里去的!”
墨逸笑道:“平时也不见你这样,怎地突然那样维护起你那哥哥來。”
离忧端起桌上的口杯咕嘟咕嘟喝了口茶:“那天可是你自己说的,紫玉是我的哥哥,让我同他亲近。现在,又不愿意了吗?”
墨逸默了一会了。
今日,他已经看出了紫玉的心情,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但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难受。
他不自觉的将眉头蹙起,唇角也有渐渐向下的弧度。
“墨逸,你在听吗?”离忧见他不说话,出声提醒。
他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继而抬起眸,轻声对离忧说:“我不能时常在你身边,你那哥哥目前虽然沒有什么力量,但是未來,必定可以护佑你。”
“若是担心,你不离开便是。”
“我...”墨逸面露难色。
“好了!”离忧恹恹地打断他,“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做...”
半晌,她仔细打量着墨逸,他的衣上沾了些血迹和污秽,却依旧工整,不见杂乱。
只是那些血迹已经见干,成了黑红色。
“这些血是你的吗?”
“自然不是。”
离忧高兴起來。自己上次提出的事情他已经照做了,不躲藏不掩瞒,该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虽只是那样小的改变,却总觉得两人又靠近了一些。
“墨逸,母妃说我的名字是你取的。离忧,离忧...父皇的姓氏是‘晋’,我的名字加在后面一点也不好听。不如,我同你一个姓吧?”离忧拖着腮,淡笑着望着他。
“怎能姓墨呢?那岂不是墨离忧?”
墨离忧,莫离忧,莫要远离忧伤,恰恰是违反了墨逸的本意。
“那又无所谓,就是个名字而已。我喜欢那三个字!大不了就私下里叫叫?”离忧摇着他的手,开始撒起娇來。
“不行!”墨逸严肃的拒绝了她。
离忧讪讪的趴在桌上,决定赌气不再理他。
同以前不同,墨逸并未因她生气而由着她,他沉默的坐着,不再言语。
离忧拿了枕上放着的书册,往床上一躺,用它掩了面,看不清表情,不知是忧是喜。
良久,墨逸叹了口气:“我得走了,你若是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离忧一个打挺从床榻上坐起來:“又要走?”
“嗯。”
她有些沮丧,慢慢的走过去,将书册放到了桌几上。
她指着书,很认真的说:“这是你给我编的书册,我一直在看。”
墨逸依旧不说话,却也沒有起身。
离忧索性摊开书册,随便捡了一段念起來。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她念完,悄悄瞅了眼墨逸,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墨逸,”她摇了摇他,“这首诗说的是美人打秋千吗?”
见他不理睬,又生气的拉了拉他:“你是我的师傅,必须告诉我!”
墨逸无奈的叹道:“是。”
“那我是不是美人?”离忧指着自己鼻子,歪着头问。
墨逸颔首。
离忧笑起來:“那为什么我沒有秋千呢?”
她拖长尾音撒娇的模样可爱极了,墨逸终于忍不住淡淡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听话,早些睡。”
那话还沒落,离忧就打了两个大大的呵欠。
困意如山压,她立刻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墨逸将她移到床榻,又替他脱了鞋袜。
从方才进來的窗口又跳出去。
见四下无人,正准备御风而行,却又突然顿了顿。
抬眼望了望身前的空地,他捻指一挥。
月明星稀,他满意的打量了下身前所造之物,唇角不禁往上弯了弯。
第二日,离忧醒來。
迷迷糊糊推开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闲闲的向外瞅了一眼,却立刻愣在当场。
原來,起先本是空地的地方,倏然多出了一个红木秋千。
离忧想起昨日同墨逸所说的话,心里满是欢喜。
“公主,你起來了吗?我替你梳妆吧?”蕊儿已经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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