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阙乌云密布,人心惶惶。
自撷光星君杀了北沼魔尊之女,这天界原有的晴空万里就立刻变了脸。
纵使昴日星君将牛车赶得再快,也改变不了这阴霾得几乎要长草的天气。
那一日,北沼上方天空,天帝足足又另派了百名天将,却依旧沒有办法将墨逸给拖回來。
他周身聚满了冰渺剑散出的寒冰之气,几乎沒有人近得了身。
而他所在的方圆百里,降了大雪,寒浸天空,连带着这天界也变了天相。
如此光景,天帝竟不知如何裁判,一时也失了主意。
从原则上说,撷光星君当着他的无数眼线杀死了倾渺,显然已经完成了任务。只是目前这违命不归,又以仙法抗阻,却又是不小的错处。
正在犹豫的时刻,西王母急急赶來,想要面见一叙。
天帝知道她定是心有计策,于是立刻将她请入殿中。
西王母坐在大殿的副座上,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淡淡环顾了四周,天帝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特意屏退了闲杂人等。西王母续又喝了半盏茶,这才娓娓道來。
“其实,此事到了这番地步,已经变得简单。您只需让南极剩下的六星君去请一请撷光星君便是了。”
“哼!”天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哪里值得那样大的排场?”
西王母笑了笑:“他自然是当不得的,但是,您给足了面子,他若是不接,那便是有逆天意,此时,方可定大罪责!”
天帝恍然大悟,立刻允了此番提议。
在这天界,创世的始祖上神们早已归隐或不问世事。
而天帝,做为这天界的帝王,已经习惯了仙人们对他的尊敬,像墨逸这种三番四次忤逆他意思的仙君更是从未见过。
一向沉着的天帝也因此动了肝火,而西王母则是找准了自己夫君的性子,见风使舵罢了。
再说这南极其他六星君,虽各自得了旨意,却都是统一的为难神色。
他们这群人里,要说资历和修为,莫过于司命星君和司禄星君排在前列。而这两人与撷光星君的交情又不可简单而论。
若是他们不先接了旨意,其他人哪有先行而为的道理?
于是,几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花柳低垂,日薄风急。
天府宫内,司命星君同司禄星君急急碰了面。
“去还是不去?”司禄星君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发展。司命星君倒是淡定一些,语气也沉稳:“若是只有你我,想要胡乱为之倒还容易,但现下将这其他的四位星君也扯了进來,着实是有些难了...”
“那便去吧!你我也不想见到墨逸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若不肯,我就是捆也要将他给捆回來!”司禄星君下了决心。
于是,各自通知了其他人,南方六位星君紧赶着往北沼的上方天空而去。
只是还未行到近处,已经感到一阵磅礴的仙泽压力,让不禁将头微微垂了垂。
这种源自上古的冗长仙泽让司禄星君忽而喜上眉梢。
一行人走近了些,果真见得南极长生大帝已经先他们一步來到了墨逸的身前。
于是,司命星君抬手,挥停了众人。
大家遥遥望着,不敢动用仙法探听,只能毕恭毕敬的候在一旁。
墨逸身前的冰障厚实,泛着隐隐蓝光,长生大帝看不见他的神情。
他摇了摇头,轻一挥手中的拂尘,天气倏然转晴,冰障也在一秒间消散。
众星君惊叹:长生大帝果然是与天地共生的仙人,举手抬足便能轻易改了天相。
只有墨逸依旧一动不动,手中死死的攥着什么。
长生大帝伸手覆在他的掌上,想要将那金刚石抽取过來。
墨逸眸中锐光一闪,猛地将那金刚石贴近胸口,面上带了些兇戾。
长生大帝叹了口气:“这金刚石应当是你原有之物。”
许久静止的墨逸看明白了來者,终于开了口:“得到了丢失之物,却更加痛苦。她说她累了,其实,我又何尝不累呢?”
长生大帝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他。
良久,沉声道:“可允我看看?”
墨逸重新抬起头,意识到这远古上神的地位,心里立刻又扬起一阵希望。
他小心翼翼的将金刚石递过去,连眸中也有了涟漪。
长生大帝将石头拿在手中端看,毫无生气却隐隐有些奇怪的气泽。
他将石头交还于墨逸,淡淡说:“我无能为力。”
墨逸身子一抖,眸中复又是一片死寂。
“我虽无能为力,但这三界六道之大,并不是沒有希望。我发现这石中尚存有一丝气泽,虽难办,但许能逆转。”长生大帝复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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