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卿,新年之始,朕就将你诏至御书房,乃是有要事相商。”
对于崇祯的这种表情,陈演早已经有了准备,他躬身谢礼后,恭敬的回道:“陛下有旨,臣自然是鞠躬尽瘁,只是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陈爱卿可知道这流贼李自成已经在西安建国,国号大顺,目前流贼两路出兵进攻京师,眼下平阳已经陷落,爱卿有何对策?”
“皇上这是多虑了,平阳以东,京师还有数道屏障,况流贼乃乌合之众,怎能抵抗我九边精锐,……。”陈演一贯精于说辞,真正的谋略没有,但是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这就是所谓的听着明知不对的东西,听他一说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崇祯摆了摆手,打断了陈演的夸夸其谈,吩咐将其手中的折子递给陈演观看。
陈演拿起了折子,心中忐忑不安,今日皇上所想之事,他并未猜出。当他打开折子的瞬间,他明白了,皇上还是准备南迁。原来这是左中允李明睿上的建议南迁的奏折,“流贼势大,以避锋芒,南迁之策,圣心当断,……。”
然而对于南迁,陈演是从内心抵制的,他许多皇亲大臣一样,所有的家产基业都在京师,皇上南迁,自己的土地房产是无法带走的,而且到了南边之后,那边还有一套官僚体系,自己能够保住内阁首辅的位置很难说。但是皇帝之心又不可违抗,他只能佯装答应,回去后徐徐图之。
崇祯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陈演,突然平和的问道:“爱卿对于这南迁之策有何看法?”
陈演低头不语,待到皇上又问了一遍,他立刻躬身答道:“臣唯皇上之意为之,南迁实为良策,不过眼下南京逆贼卓青枫拥兵自重,我等前去恐怕会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不测,皇上还请三思。”
“陈爱卿所虑之事,朕已经命人处置妥当,卓青枫虽然拥兵自重,但他始终都是朕的臣子,他已经答应为朕的南迁出银出船,只要朕同意,随时都可以南迁,而且此去之后,朕决定将京师移到南昌,而不是南京。”
“皇上,那卓青枫乃是小人,此人之话不可相信,当年皇上对其信任万分,命其出任南直隶要员,支持其改革,可是到了最后这南京卫所的军队都变成了他的私兵,而苏松这个财税要地更是成了他的禁脔之处,皇上还是三思。”
“你,……。”对于陈演的态度,崇祯开始有些不满,这摆明是推三阻四,他眉头紧皱,不耐烦的说道:“南京之事,你无须考虑,明日朕准备廷议,到时候你支持朕的南迁计划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待南迁确定之后,你再去考虑。”
陈演连连称是,随即更是双膝一跪,叩头称道:“微臣谨遵圣谕!”
崇祯看着陈演远去的背影,他满意的冲着王承恩吩咐道:“承恩啊,这南迁看来十拿九稳了,你赶紧给我上御膳,朕有些饿了,对了把皇后和田贵妃也请来,还有太子与几位皇子,咱们也过个欢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