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转身就走,马老三呆呆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同桌的酒客们总算看清局势,开始起哄推搡他,要他去追阿七,马老三却只紧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没追上去,神情恍惚地坐在原地。
他并非不想追,只是阿七看上去很生气,他不知道要怎样劝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关于离开后,他去做什么了?过得好不好?这些话题好像都在急于解释什么,他又该向阿七解释什么呢?他不知道。
见马老三始终无动于衷,酒客们没了热闹可凑,仍抓过酒坛推杯换盏去了,气氛重回热闹,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独独剩下马老三再也融不进去。
手中触碰过的肌肤余温尚在,女孩温暖的触感久久挥之不去,马老三举目四处寻找,连她常待的柜台上也没有阿七的影子,他知道,阿七现在一定躲在哪里哭去了。
阿七难过的时候就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哭泣,不让别人看到,经过那些天的朝夕相处,阿七的一举一动马老三都清楚,想到这里,马老三越发感觉胸中似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他咂咂嘴吧,心中五味杂陈,端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入夜。
阿七从柴房的木头堆里爬起来,哭得两个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模糊,阿七使劲擦擦眼睛试图能看的清楚一些,可惜只是徒劳,眼睛充血,严重影响了视力。
泪渍残留在眼角脸颊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阿七爬起来愤愤地踢了一脚脚边捆扎好的细柴火,还觉得不解气,又一根一根捡起来掰断才算完,一边掰一边哼气鼓鼓地嘟囔,“丢下一句话就走了,现在又巴巴的跑回来做什么?”
说完这句,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幡然醒悟一般,腾的一下站起来,冷笑道:“哈!对啊,他根本就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找我的!我自己在这里气什么!好笑!”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不行!得找他问问清楚!”阿七碎碎念着,在原地团团打转,狠狠锤起自己的脑袋,一腔恨意全从马老三身上转移到自己。
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转身走了,没拿住他问话,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控制好情绪,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得一副叫负心汉背叛的样子,没得倒叫人笑话,若传出去,说不定明早就有无聊的阿婆磕着瓜子到处跟人当新鲜事讲了。
满脑子乱哄哄爱恨情仇,又生气又折了面子,阿七感到很焦灼。
“阿七……”
“妈鸭!”黑暗的环境里忽然有人唤起阿七姓名,让本就胆小的阿七虎躯一震。
只见从黑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步履蹒跚,身形却分外熟悉,阿七借着月色依稀辨认出他来。
“马老三!你怎么总喜欢搞突然袭击!我……”
阿七咂舌,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后悔没能找他说清楚,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阿七同从前一样拽起马老三的耳朵,动作及为顺手,正打算好好与他理论一番,却没料到马老三头一歪,立时栽在阿七怀里,嘴里还似有似无的呓语着,“阿七……对不起…………原谅我喝了这么多酒才鼓足勇气,你一定很想知道,我走后去干什么了吧,我这就告诉你……”
“这……傻子……”阿七将拽耳朵的动作,变成了轻抚着马老三的耳垂。
一年前,平京城,宋巷,郑府。
一场大雪,已经算不清下了几日,至少有七八天没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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