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半残的无头尸骸,脚下牵连的影子中,赫然有一道身影正以诡异的方式出现。
“是你……”
心头骇然,羊头骨种疯了般运转魂灵,想要做垂死一搏,却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封镇,急速运转间,仅仅是冲击的颅骨咔咔作响。
“呵!”
去而复返,亦或者说,根本没有离开,只是以障眼法,遁入羊头骨种影子藏身的陆川,随手一记五指山将之镇压,毫不犹豫的捏碎魂灵。
强横无匹的神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几乎在顷刻间,便翻遍了羊头骨种大部分的记忆。
可惜,对于那位神秘的灵主,依旧没有半点记忆。
就像是凭空冒出来,可偏偏诡异的是,羊头骨种就是知道,记忆中却没有丝毫存在。
陆川神色阴沉,看了眼怀里小脸微红,鼻子冒泡,唇角隐有涎水,好似睡过去的瓷娃娃,一时有种荒谬之感涌上心头。
不问可知,这定是那螳螂骨种的目标,也就是那位神秘灵主的任务。
能引起一尊堪比圣中至尊强者注意,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可偏偏,陆川看不出丝毫不妥,哪怕是自身强大的感知与心境修为,也没有任何异样之感。
“好胆,竟敢愚弄本圣!”
而在另一边,惊人的气息陡然回转,赫然是那螳螂骨圣察觉异常,竟是返回了。
“你……你死定了,灵主不会放过你!”
弥留之际的羊头骨种,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嘶吼,“吾主之命——桖潳!”
“嗯?”
陆川眼眶中的魂光骤然一凝,几乎是下意识,瞬间捏碎了羊头骨种的魂灵,甚至不息动用所有的力量和手段,封禁可能存在的秘术。
可几乎在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还有滔天恶意,肆无忌惮的弥漫开来,瞬息充斥了天地之间。
“不好!”
陆川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几乎能听到,自己身躯存存崩折的咔嚓脆响,眼前似乎也出现了无边血海。
而自己,就连风雨飘摇,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都不如,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滔天血浪冲垮。
难以想象,仅凭一个名字,便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显化,这已然超出了陆川的理解范畴。
“啊……呜呜!”
就在陆川近乎心神崩碎,道消神灭之际,一道清脆的惊慌尖叫,转而伴随着令人不由自主心生怜惜的抽噎声传入心弦。
“这是……”
陆川心神一阵恍惚,隐隐间,好似看到了什么,却又怎么也看不清,好似濒死之前的幻觉。
只可惜,在这股磅礴威压之下,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
“呜呜,老祖你在哪儿,桐儿好害怕,桐儿再也不敢贪玩乱跑啦!”
抽噎的哭泣声中,好似带来了一丝光亮,那是难以言说的苍翠金色,横跨了苍穹,瞬间便驱散了血雾阴霾,好似为世间带来无尽生机的金色大日!
“流殇!”
不甘中,透着丝丝惊惧,又有敬畏与忌惮的嘶吼,自顷刻退散的血浪中传来。
“桖潳,你好大的胆子!”
若渊渟岳峙,如神如魔,圣佛当空,再无它物,瞬间便遮蔽了天日,犹如言出法随,一言既出,天地俱灭,九霄齐黯。
“你……”
血浪一退再退,如见克星,又似水火不容,全无此前霸道无双,遮天蔽日的一面,竟是连话都说不全了。
渐渐地,陆川隐约看清了一丝,无垠苍穹的最深处,好似屹立着两道身影。
一道遮天蔽日,仿若魔神般的血色光影,明明气势非凡,却在一袭白衣的瘦削身影钱,显得孱弱不堪。
就好似,面对穷凶极恶大汉的小羊羔,蜷缩成一团,寻找着躲避的方向,却无力挣扎。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白衣身影的声音温润如玉,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威严,犹如圣皇临朝,言出法随,九鼎加身,莫可违背。
“流殇,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血影遮天蔽日,张牙舞爪,极尽凶恶之象,可怎么看,都像是透着色厉内荏之意。
甚至于,就在那话音未落之际,其身形已是有了几分迟滞,就好似被无形的寒意中,渐渐为之冻结,而尤自不知。
白衣身影没有说话,仅仅是凌空虚按,便见天地斗转,乾坤倒悬,无垠星空化作囚笼,天地尽在一掌之中,随意变幻。
“神狱!”
血影惊声嘶吼,愤怒咆哮,“流殇,不要以为仅凭一道神念,就能乃我何!”
轰隆!
话音未落,血浪滔天,席卷天地,几有冲刷一切,极尽无上威能,即便是日月星辰都似沾染了丝丝不详的血色。
可惜,无论其拥有怎样的威势,都无法挣脱,那星穹演化的无尽囚笼——神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