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历五十七年。
皇帝亲征西蛮未归,司南伯爵随侍军中,监察院长陈萍萍代圣驾北狩,京都由皇太后垂帘。
流晶河畔,太平别院里大家都格外的小心,连走路都惦着脚,别院的女主人临盆在即,大家都怕吵到她的休息。
这几天五竹不在家,小姐总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
大叶脚步匆匆进来,“小姐醒来没?”
“姑娘昨夜都没睡好,刚睡下。”一名婢女回道。
大叶点了点头,便站在廊下等候。陛下西征草原胡蛮,由皇太后垂帘听政,而偏偏范侍郎和陈院长也都先后出京,这让大叶隐约嗅到了点不好的味道。
尤其是一早上,京城便开始戒严,他好不容易才从城中出来。
整个京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天下闻名的叶氏商号的女主人怀了孕,更没有几个知道怀的是当今天子龙种,大叶是叶氏商号的大掌柜,却是那少数知情的几人之一。
京城突然戒严,他不由的紧张起来。
·······
十三城门司的官兵顶着春寒提前关闭了京都各门,禁止出入。
京都守备师的禁军,也已经接到了太后懿旨,指挥权移交给了枢密使秦业老将军,元台大营里,秦业已经亲自坐镇,诸将校都得到命令,无他手令不得出营。
守护皇宫的数千禁卫,也早接到太后懿旨,全副装备的站到了高高的宫墙之上,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宫墙外。
京都的三大防卫力量,此刻全都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
京城中的许多百姓们接到的官方消息是有西胡北魏东夷城的刺客潜入京都,意图制造混乱,所以实行全城戒严。
可那些敏感的贵族官员们,却都已经感受到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没有人会想到,京都突然戒严,会跟城外流晶河畔太平别院有关,更想不到那位人人称赞的神秘叶氏商号女主人会被卷入其中。
黄昏时分,天阴沉沉,卡嚓一声春雷响起,然后是春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受戒严令影响,平日里热闹的流晶河上的画舫们今天也都有些冷清,乐伎们无力的弹拉着丝竹乐器。
咔嚓又是一道春雷落下,把昏暗的天映亮半边。
“那是什么?”
“走水了。”
“那好像是太平别院吧?”
一条画舫上,无聊的女伎倚着舫窗看着外面的雨水落在河面上,突然那闪电照亮了两岸。
她惊讶的看到雨夜里对面的那神秘大院子居然在燃烧。
船上许多人闻声望去,又一道雷落下,有人发现有许多黑衣人趁着火势冲入别院,见人便杀。
“刺客,敌国的奸细刺客,他们在太平别院杀人放火!”有人惊呼。
·······
流晶河上的画舫,众人亲眼目睹了一场杀人放火。
相距数里的京都城,在雨夜里就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太平别院有人拼死跑来求援报信,可城上城门司的兵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射出了一支箭,喝令不得靠近。
不远处,元台守备师大营。
守营士兵听到赶来的人求救后,上报坐镇大营里的秦业。
秦业听完后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当有将校提出置疑时,秦业只是回答了一句,“这定是敌国奸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守备师的职责是保卫京都。”
他拒绝派人前往太平别院。
火在燃,血在烧。
宫中,太极殿里。
“太后,那里火起了。”姚太监进来低声禀奏。
“去告诉秦业,做好他该做的事情,不该管的事情别管。”太后阴着脸道。
·······
天亮。
太平别院的火在雨中烧了一个晚上。
皇后欣喜的上前告诉太后。
“那个贱人死了。”她浑身颤抖着,可脸上却是疯狂的喜悦,那个时时刻刻缠绕着她如同恶梦一般的女人死了,终于死了。
“终于死了。”太后缓缓的点头,“那个孽种没生下来吧?”
“生了,是个孽子,不过刚生下来就死了,哈哈哈。”皇后疯狂的笑着。
“哎。”太后叹了声气,然后摆了摆手,“让他们把事情做干净点,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
数日后。
京南的道路上,黑巾蒙面的五竹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一个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
黑衣人穷追不舍。
五竹在不停的逃,手里的铁钎将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击杀,可自己的身上也不断增添伤痕,这位曾经把叶流云这样九品上剑圣的剑都轻松夺走的人,却在接连击杀了两位来寻找他们的神庙使者后重伤未逾,实力大减。
一钎插死一名黑衣刀客,可是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
五竹被重重围困。
领头的黑衣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杀,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突然,山陵后马蹄震地,冲出一队黑甲黑马的骑兵,他们披着幽黑的铠甲,骑着乌黑的战马,手拿着连发的硬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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