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的时候,腿不由一软,瘫倒在地,任凭怎么使唤,双腿就是无法重新站起来。
面对坠亡威胁的时候,他就像一根琴弦,拼命地绷紧,等到真的安稳落地,死神松开了手指,琴弦要震荡好久才能归于平静。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时间大概过去十分钟后,白幽灵挥了挥手,带着他们穿行在幽暗的地牢里。
一群人好像又变成了一群羊,沉默着、麻木地跟着,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好像他们追随的人是他们的头羊,他们是在跟他回家。
白幽灵在一间大的牢房前停下了脚步,打开铁门,让开身子,将羊群哄进了羊圈。
“你们呆着这里,博士需要的时候,会派人带你们过去的。”
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的人挥了挥笨重的胳膊,同行人中的几个人点头哈腰讨好地回应着,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被抛在树林中的几具尸体。
白幽灵点点头,出门,扣上锁,很快消失在众人狭窄的视野中。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阴森森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搓了搓胳膊,林子里本来湿气重,更何况他们现在被困在地底,更添一份阴冷。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先是山贼,又是这些白衣服的家伙,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别说那么多了,大家都好好休息,等明天见到他们的首领什么的,不就都清楚了吗。”
“是这个道理,这一路被抓过来,又提心吊胆地走了一路,好好歇着吧。”
众人说完,都没有继续讨论的兴致,各自找地方歇息,好在牢房足够大,除了几个人吵嚷了几句外,没有生出别的事端,哈特抱着双腿缩在墙角,很快沉入梦乡。
第二天,哈特被周围的喧闹的声响惊醒,他抬起头,感觉手背上有些冰凉,是泪。
牢门被打开了,一个白幽灵堵在门口。
因为所有的白幽灵都是一个打扮,面容罩在面具后面无法看清,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同样的手套,哈特也无法分辨出这个人是不是昨天带他们来的那一个。
白幽灵捏着一张棕色的羊皮卷,低头看了一会,又抬起头在牢房里每一张脸上扫过,不时低头仔细端详几眼,就像是比对客户的需求,挑选合适分量的产品。
“你,你,你,...,还有你,还有这几个小孩,都带走。”白幽灵的手指一一点过,说完将手中的羊皮卷一卷,握在手里。
被点到的人如丧考妣,幸免遇难的都长舒一口气。
每当白幽灵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都被瞬间清场,周围的人一哄而散,只剩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
哈特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