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悬在长空之中,夕辉尚未褪去,犹缠绕天际,共织成了一副奇妙而和谐的景象。
垂柳依依,栽植在弯曲水道的转弯处。
水道旁松散的坐着几人,或羽衣鹤氅,道冠云鞋,或宽衣博带,散发投簪,活脱脱一派魏晋名士的风度。
水里浮着块木托盘,托盘中摆着一壶酒,正飘飘荡荡的往一紫衣女子面前去。
秋画面带酡红,显然已经饮了不少酒。
她站起身来,身形飘忽,一把捞来酒壶一饮而尽,直向做文士打扮,排在末尾的杏衫青年道:
“时小友,你客居我派,能来六合阁陪我等老人家聊天,我十分感动…”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但…放我一条生路吧,本座还没等到合眼缘的弟子传承我的道法…”
时诲面色一僵,咽下将要出口的杠精言论,艰难道:“弟子…无处可去…”
他门派里出了一桩不大光彩的事情,他师父单处理此事便处理的焦头烂额了,再者此事同他也有些关联,因此随逍遥宗的友人到逍遥宗客居避风头。
谁料刚下飞舟,他友人杨彦便遭飞来横祸鸟屎淋头,他也不好留下看人笑话,就自寻弟子找了间客院住。
住了几日,友人忙碌顾不上他,有弟子告诉他品格无失的非门派弟子也可以进入六合阁第一层看书,他便去六合阁里看书打发时间。
兴许是他的天赋太好,性格和祖师太像,也兴许是多年以来修言道,名道的修士少有踏入逍遥宗六合阁的,他一进去,便被杠精派开山祖师龙损攻的神识分身召了去,得了传承。
龙损攻曾经是逍遥宗弟子,修到合体,才另立的门派,因而当年以防万一留下的传承还在逍遥宗,被他忘记带走了。
时诲得了这大机缘,修为升了不少,但一时修炼太快,心性不定,即使成了金丹,一时也控制不住自己,又开始到处抬杠。
逍遥宗没人惯他这臭毛病,但他如果单纯抬杠不动灵力也只是嘴欠,又是外派友人,不能打,骂也不一定骂的过,见了他都避如蛇蝎。
还有修功德一道的弟子好心,劝他去别名逍遥宗精神卫生中心的医峰看一看。
时诲没法,闭关一时半会没必要,不闭关又孤独寂寞,索性通过自己的功法传承进了六合阁全是前辈神识分身的九层,关爱孤寡老前辈神识分身,专业陪聊(抬杠)
但这些前辈虽然孤单寂寞也不是啥话都想听,没过两天,其中以脾气温和闻名的秋画尊者都被他折腾的够呛,只得“请他出去”
对此,其他前辈也很无语。
众所周知,雷灵根的修士性格温和的千年难遇,时诲这么一激,万一把她骨子里的暴躁激了出来,就…
“那你也不能来祸祸我们啊!我们一群孤寡老人容易吗?容易吗?”
秋画酒壶一扔,气势汹汹的怒道。
时诲神色变了三变,按耐住抬杠的欲望,泪眼汪汪:“我本想去寻友人说话…不料我那友人,竟也嫌我烦,竟为了躲我,出宗游历,如今也小半载了…”
另个不知姓名的前辈一脸不屑:“小半载算什么时间,想我生前,睁眼闭眼的空就几十载过去。”
时诲下意识道:“可前辈…你都死了”
那前辈腾的一下站起来,抬手一抓就是一把狼牙棒,要不是秋画尊者有慈悲之心,抓着她袖子不让她冲上去,恐怕时诲就要地府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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