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驿馆在这山野中十分孤立,掌柜的倒也可靠,招来许多杂役在门口守卫,以防山匪侵入。
饭毕,驿馆的客人们都相继回房休息。
此时,叼着半个馒头的陈四突然出现在英台房外,急切地拍响房门:
“公子,你睡着了吗?快醒醒!”
见没人理,陈四只得改口喊:
“小姐快出来,这地方有古怪!”
“陈四,公子刚睡下,你又胡说什么?”絮风把门开了一条缝,不耐烦极了。
“刚刚我见掌柜神色鬼祟,就多问了一句,哪知道他逃得跟兔子似的,一揍才招,原来明日是这地方的祭典,每户要生祭一个男丁!”
陈四颜色紧张,一张糙脸吓得铁青。
“既是要男丁,那与小姐何干。”絮风以为陈四又抽了,没好气地要关门。
“糊涂!”陈四一掌劈开房门,甩开絮风往里走去,见英台穿着完好地躺着,暗自点头,赞小姐谨慎,轻声喊醒她。
英台醒转,见到突然出现在房里,嘴里还叼着馒头的陈四,问道:“陈四,你没吃饱吗?”
“小姐,快走!驿馆掌柜和杂役都被我打晕捆了,这地方有古怪,我一个人怕护不了你!”
英台极为信任自己人,见陈四紧张自己,赶紧起身道:“好,可也得提醒下隔壁的谢芜,要走一起走。”
陈四知道小姐仗义,点头说:“好,絮风你赶快收拾,我去叫谢公子。”
他刚一转回身,发现谢芜与仆从们已在身后,衣衫整齐。
谢芜道:“不用叫我了,陈四,你发现了什么?”
“我绑了掌柜的,他都招了,说前方荒村底下埋着一个邪阵,每年往外扩展,今年已延伸到驿馆。掌柜知道要生祭男丁的规矩,已经毒哑店小二送过去了。”
谢芜似是料到了这个局面,点头道:“不错,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驿馆是槐木搭建,风水摆设颇有玄妙,就算不是一家黑店,背后之人也大有来头。”
英台被唬了一跳,一看谢芜老神在在的样子,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方圆十几里,统共就这么一家店,那人肯定是希望远客都入住这里,没法干扰他的大计,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去荒村探查起因。”
谢芜对自己的推断十分自信。
英台沉吟许久,还是不以为然:“若是来者不善,咱们又当如何?”
谢芜一合扇子,笑道:“你以为,真要生祭男丁,掌柜害自己人做什么,杀我们不就得了?”
英台只觉谢芜十分莽撞,眉头紧蹙着在窗边踱步。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但她也知道江湖险恶,更何况身边还有两个忠仆,她怎能带着他人犯险。
谢芜见祝英台还是踌躇不定,扇子轻轻往她额头一点:
“你忘了,那梁山伯已经去了荒村,有没有危险另说,但依他那性子怎肯在祭祀中独善其身?”
祝英台当然不想让那个少年遭遇不测,刚要开口答应,就感觉到了房间的异样。
“絮风,刚才这窗户是开着的吗?”英台急问。
“小姐,之前一直是开着的,可能被风吹得关上了吧。”
絮风走到窗边,想把窗门推开,却是怎么使力都推不开。
她疑惑地低头细查窗框,刹那间,被眼前的画面吓到,惊叫出声。
只见一摊猩红的血迹滴在窗沿上,像是人的手印。
谢芜赶紧往身后一看,只见之前大开的房门也不知不觉地紧闭。
他命护卫推开门窗,可这门窗却是异常牢固,几个成年男子一起使力都推不开。
“门窗封死,不知这人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出门,还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英台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絮风的手。
谢芜也没料到这一出,一双狐狸眼盯着房门沉声道:
“我祖母说过,崇绮书院的院长柳潭平生恃才傲物,本事通天,他建书院怎会选在这等荒芜诡异的地方,真是难以置信。”
雷霸天吓得忘了哭,拽着谢芜的衣角道:“公子,咱们不去提亲了,今晚过后就回家,好不好。”
谢芜摇摇头:“只怕今晚没那么容易度过。”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是一整座驿馆的人同时遭遇了不测。
几乎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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