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如同魔咒般的话语在宋七年的耳边疯狂叫嚣。
这一切,是那么可怕,那么疯癫。
宋七年握着匕首,她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刀锋埋没了几分,刺破了肌肉,殷红的血液浸湿了男人胸前的面料,绽放出鲜红的花朵。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陶醉的气息,刺鼻,而又缠绵。
“乖,杀了我。”陆予怀开口,“只要杀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只要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宋七年没有动,她的双手是那么冰凉,冷得几乎要和冰冷的刀刃融入一体。
“你杀了我啊!”
陆予怀低吼出声,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狰狞。可是那张清冷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变化。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挑起他的眉梢。
“你疯了。”宋七年的嘴唇蠕动,她闭上眼睛,最终松开了手。
刀子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们都疯了。
明明她是那么恨他,明明她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
可她最终,还是懦弱地放下了武器。
陆予怀吻了吻她的脸:“乖。”
“如果有下次,再杀死我。”
他说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离开了女人的身体。
他没有回头,套上外套,离开了公寓。
宋七年躺在沙发上,她的双目空洞,愣愣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就连她自己都迷茫了。
宋七年,你究竟想要什么?
几天几夜过去了。
这几天里,宋七年没有走出门半步,她搬出了事先买好的酒,一瓶又一瓶地灌着,任由空荡的瓶罐倒了一地。
她的神经都被酒
精麻木,脑海中一片空荡。
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异样的寂静,宋七年迟钝地伸出了手,按下了接通键:“喂?”
“七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贺遥担忧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我好久都没见过你了。”
“我没事。”宋七年弱弱地笑了下。
如今,也只有贺遥才会关心她了。
“你没事就好。”贺遥松了口气,“对了,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再过半个多月,我就要和陆予怀结婚了。”
“什么?”
宋七年止不住地尖叫出声。
这个男人,真的要夺走自己的所有依靠?
“怎么了?”贺遥的声音有些懵懂,“我是想到时候请你来参加我们的结婚典礼,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不,我会去的。”宋七年弱弱地开口,两人再寒暄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她丢掉了手里的手机,靠在沙发背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个男人这般残忍地对待自己,或许,会给贺遥真正的幸福吧。
毕竟,自己只是个情人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七年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喂,你来找我,我有话对你说。”
……
陆予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满面的酒气。
放眼望去,酒瓶七倒八歪丢了满地,而女人正落魄地躺在那里,她的双眼迷离,面颊通红,披头散发的样子是那么落魄。
“宋七年?”陆予怀大步上前,“你疯了?”
“你来了?”宋七年看清了面前的男人,苦笑一声,“以前都是我骂你疯子,没想到,现在这句话会落到我的头上。”
如果她不疯,她当初也不会误打误撞地上了这个男人的床。
如果她不疯,她当初也不会答应这个男人的霸王条约。
是的,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