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宋母的葬礼举行。
天空是灰蒙蒙的,细细的小雨打湿了世界,裹上了一层朦胧。
墓地里,人们渺渺无几。宋七年跪在灰色的墓碑前,她伸出手,手指贴上了冰凉的石壁,感受着摩挲过后带来的粗糙。
“妈,贺遥说,有人对您下药,导致了您的病情发作。”宋七年颤颤着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报仇。”
陆予怀,你凭什么要夺走我的全部幸福!
陆予怀,我恨你!
离开了墓地,宋七年回到了公寓。
她换掉了已经湿透的风衣,穿上了红色的半透明的纱裙。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纤长细嫩的指尖端着透明的高脚杯,看着猩红的液体泛起微微涟漪。
倏然,公寓的门开了。
陆予怀走进了客厅,他的外衣上还沾着细小的玉珠。雨水并没有折损他的容貌,发丝湿漉漉地贴着面庞,反而将线条柔和了几分。
他冷着脸看着沙发上的女人:“你找我做什么。”
“几天不见,难道不想我吗?”宋七年懒懒地靠着沙发椅背,她放下酒杯,笑的是那么娇媚。
女人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如瀑布般散落在双肩。她的双腿搭在沙发上,肆意地暴露着自己的雪白。
朦胧的薄纱模糊了奶白色,反倒增添了分诱惑。
“你母亲刚去世。”陆予怀冷冷道,“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宋七年的瞳孔一缩,半晌,她笑了笑:“母亲走了,我也没有活着的理由了,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成为行尸走肉,就是这个男人,最想要得到的结局。
陆予怀没有反驳,他脱掉了外套,一步步走上前,接近了女人。
他弯下身子,双手攀上了女人的身躯,细细地抚摸着那袒露在外的细腻肌肤。
男人的温热传来,让宋七年的心脏紧了几分。
只是她的面上并没有半点变化,反而嘴角的笑容愈来愈为妖娆。她伸出脖子,凑的更近了一下,用胸前的软肉擦过了男人的胸膛。
“予怀,予怀……”
她的红唇轻启,用细腻的嗓音喊着男人的名字。
陆予怀的喉结滚动,他就要含住女人的唇,下一刻,有什么抵上了他胸口心脏的位置。
那是尖锐而又冰凉的物体,隔着单薄的衣料,顶着那块脆弱。
——刀子。
“你做什么?”陆予怀的声音粗了几分。
“我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女人脸上的妩媚顿时消失殆尽,落下的只有一派带着恨意的冰冷,“陆予怀,我要你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可以折辱自己,可以伤害自己,但是不能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陆予怀,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甚至不惜害死一个无辜的老人!
泪水模糊了宋七年的视线,晶莹的水珠顺着女人的面颊流落而下,打湿了长发。
“你想杀了我?”陆予怀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是那么得苦涩,“你就这么恨我?”
“是啊,我恨死你了。”宋七年冷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很好。”陆予怀的笑意更深了,他并没有躲避,反倒是贴得更近了几分,“七年,你长大了。”
他的头垂了下来。
“如果你有胆子,你就杀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