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顺着纤瘦少女的目光望去。
这怎么看出来的?
哪有石礁?
还是会浮在海中央的?
逗他呢?
“我说有就有!真的有啦!”纤瘦少女急得跳脚,瞪着锦衣男子,“还划?快停船啊!”
锦衣男子看了她一眼。
算了,横竖停船也没什么损失。
他快步走到下船舱楼梯前,用洋话大喝一声:“停止划桨!前方礁石!”
“还有舵手呢?你们怎么没有舵手?!”纤瘦少女瞪眼大叫道,“停下来来不及了,快找舵手转头啊!”
还不是被你们同伙给杀了!锦衣男子咬牙,沉声道:“去找…那女侠!”
顺风的时候时常不需要掌舵,之前舵手没了一时间也没人在意,这会儿……
木子琼眼眸一缩。隔着团雾时还觉得有些许远,穿过了雾,礁石似乎近在眼前!
“找我干嘛?舵手也死了吗!”
清朗的声音灌入耳朵,船舱里,酒红色的窈窕身影光脚而来,墨发披散还滴着水,幽香浮动。
阿鱼快步越过几人来到右舵,一边高声道:
“桨收了没有?收了就让他们立马上来降帆!”
她顺手把白胖少年拉了来。
“你,过来掌左舵!朝左边往死里打,打到满!
“其余人去放救生船,着救生衣,老弱妇儿优先,大家随时做好弃船准备!”
“船上无老儿。弱和妇只有四个。”锦衣男子目光沉沉,“你带着鹊枝、你哥和那个小丫头,去救生船吧。”
阿鱼哦了声,扭头喊道:“姑娘!带我哥和那位夫人去救生船,没问题吧!”
纤瘦少女望了眼被叫去掌左舵的白胖阿兄。
白胖少年不停地打着舵,吼道:“别管我!听女侠的!”
纤瘦少女咬了咬牙:“是!”
她阿兄在这,女侠也在这!她……不担心!
阿蒙看了阿鱼一眼,也咬了咬牙,快步跟上。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妹妹拖后腿。
“好了先生,你也走吧。”阿鱼盯着前方,对锦衣男子道:
“如果你愿意帮忙,就去维持一下秩序,我怕他们急于逃命乱来。别到时候没死于触礁沉船,反而死在虚惊一场的慌乱里……”
锦衣男子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洋人的大裙,领口极宽极低,堪堪搭着削肩裹着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灯笼袖束口于臂弯下方,纤长的手臂充满力量…窄窄的柳腰曲线诱人,腰际下,骤然膨胀的裙摆开出一朵饱满艳丽的酒红大花,遮到她的脚踝,光着的一双精致天足牢牢地抓在甲板上。
哪怕是在如此危机的此时,或许也正是在此时。此景,此情,怎能不令人心动。
他默然一刻沉声道:“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跟性命无关紧要的!
阿鱼有些咬牙切齿,用快两倍的语速道:“水中鱼的鱼!如果这次没事希望你以后叫我鱼船长,现在快去保护你夫人吧!”
“木子琼。”
锦衣男子留下姓名便不再墨迹,转身阔步离去。
“女侠!我满舵了!”白胖少年紧张喊道。
阿鱼点头,礁石在船右边,左舵已满,那这艘大洋船的生死,就系于右舵了。
“女侠!帆已降下!”
“女侠!还有人在船舱没下来!”
“上帝,救生船那里乱了!”一个急忙穿救生衣的洋人跑到船沿边,捂嘴大喊。
“都老实点!”木子琼和几个侍卫还在竭声呐喊艰难维持秩序。
木子琼拿起一把斧子,劈向一个试图割绳,抢占木子琼那艘救生船逃走的洋人。
惨叫和尖叫传来,救生船附近的汉人洋人们一脸惊恐望着他,斯文绅士的船主居然杀人了。
阿鱼现在很烦,右舵也满了,而海面上这时甚至刮起了顺风……虽然降了帆,但水速和浪涛在变大啊!那些人还不好好按秩序逃生,想大家一起死?
眼看,大洋船已经斜斜地来到了礁石跟前。
阿鱼突然灵光一闪。
姑娘之前喊说什么来着?
浮起来的石礁?
那或许还可以救一下!
“阿兄女侠快走!”纤瘦少女扯着嗓子哭喊道。
木子琼好不容易稳定了逃生秩序,回首张望,船头两舵,只剩下踉跄跑来的白胖少年,哪里还有那个酒红色的倩影…
…她去哪儿了?!
“子琼,快下来啊!”海面的救生船上,鹊枝焦急地仰望丈夫。
木子琼脚下迈不动步。
他不是生死关头还死要面子不肯逃生的人,商人都不是这样的。
如果实在不肯逃,那只可能是惜财如命,舍不得船舱里那些动辄千金万金的财宝沉海。
他今天没有死要面子,也没有惜财如命。他就是,走不动。
“阿鱼!!”
救生船上传来阿蒙一声惊呼,只见那朵酒红色的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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