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向日葵,砸他哪比较好。
身旁一人忍不住问:“可这次晗幽上仙收徒是为了收一位继承衣钵的人,那位阿湄姑娘虽讨人喜欢,可……莫不是学不了术法吧?”
当先那贵公子脸色略略一白:“何以见得?”
“虽然是阿媚姑娘一直担待着,可晗幽上仙自始至终都未出现,难免让人起疑。”他身边那人细细分析,“让阿湄姑娘独自应付这么多事,万一有几个心急的冒犯了阿湄姑娘,上仙却不在,这可如何是好?依我看,阿湄姑娘并不很受上仙青睐,上仙竟连回护徒弟都做不到。想来这晗幽上仙的人格品性还是有些堪忧,怕不会是一位好师父。不定,术法也并非传闻那么厉害。”
一大段话,我只听出一句话:他也没人样,被我赶下山了。
这位哥也是个人才,改日还得把他请上山来,给师父念一出话本,聊以愉悦身心也不错。
那贵公子想了又想,竟然头:“你得对。”
两人正自我安慰着,身畔忽然擦过一个墨蓝人影,逆着人流而上,连我都没反应过来,那墨蓝人影就已堪堪将那贵公子撞在原地转了几圈。
贵公子回过身来,盯着那蓝衣男子,哪还顾什么礼仪,劈过去就是一声怒吼:“好哇,兔崽子,你竟敢撞本公子?!”
兔崽子飞速回过身,颇为迅速地行了个揖:“抱歉、抱歉。”还未等那贵公子回神,他已继续攀石阶去了。
我虽好奇,可透过镜子,却在人流中寻不到此人身影。
贵公子在原地发怒:“哪家的兔崽子,让本公子逮到,定叫你生不如死!”
想来师父的世风日下、道德败坏也不错,这粗口贵公子我是诚然不敢替师父收下的。
我又拿着镜子琢磨了半晌,觉得也无甚乐趣,再者瓜子也磕完了,便放到了一边去。
刚才那墨蓝衣着的男子逆流而上,九成九都是来拜师的。我估摸他着不到半个时辰他就会到山上来,于是起身去收拾了一番。毕竟,师父的“高贵冷艳”得配个干净地方才行。
我虽不会别的术法,不过草木催生之力倒是用得出神入化。竹苑的竹叶卷走了那些没人样的家伙留下的秽物,藤蔓摆正了桌椅茶具,桃花很规矩地铺在地上,从上山的石阶延绵到师父的长聚阁前,那叫一个灼灼其华、宜其室家。
两刻钟后,我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桃花盛开,群峰环绕,清气所钟,层层宫宇依着山势,拾级而下。所有峰上的景物,都散发着柔和清光,形成绝世仙山、仙音渺渺的不二壮景。
毕竟是最后一个没人样的,可不能丢了师父的脸,便规矩地站在山门前,手持拂尘,等着那人前来,然后赶走。
谁知,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
等到又是打哈欠又是腰酸背痛,眼瞧着西边阳光只剩一线,这天杀没人样的,居然还不上来?
我先是气愤,后又担心。昆仑山上白天不险,可晚上用来看门的豹子啊、毒蛇啊、妖兽啊八成都冒出来了,眼瞅着就快天黑,要是他在增城峰底下出现个万一……
我一阵哆嗦,再也站不住,扔下拂尘便奔出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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