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都奄奄一息了,不知还能不能救活……”
她的话语里透出对生命的惋惜,又无可奈何。
“没问题!我这里有伤药……来,这里……”
郦昭煜应付走了雷云霆,大步回了驿馆;一进门就直接奔后面夏侯宁住的地方而去。
他边走边说,
“吩咐下去,颜夫人今日受了惊吓,先让厨房熬一些压惊的汤送来……”
田青几乎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一边应着声,唇角还高高扬起;主子的话还未落音,却猛地顿住了,害得他差一点又是一个“失足”撞到了主子的身上……
他从后面看到,主子的双手在袖子底下握紧又握紧……
微微侧头,绕过主子……前边不远的回廊里的石桌旁,夏侯宁和白倾风小心的捧着一只受伤的兔子,正在清理上伤口……这没有问题……可是,但是,他们的头……挨得那样的近……
田青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转回视线到主子那里;郦昭煜面色逐渐转白,手也按在了胸口上……
在白倾风的帮助下,夏侯宁慢慢的给兔子把伤口旁边细致的清理了一下;那只兔子虚弱的已经挣扎不起了,任由他们动作。
拿着上好的金疮药,白倾风无言苦笑,真的给它用?——这只兔子真是有福气啊!
“白公子,原来你在这里啊!”
田青气喘吁吁的跑来。
他们停下手中的活,同时抬头,
“田总管,怎么了?”
田青看着两人,心中叫苦:老天爷啊,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默契!主子看到又要杀人了!
“奴才叩见颜夫人——那个……智远大师到处找您呢!”
先给夏侯宁简单的见了个礼,又把话题转移到白倾风身上;说罢,心虚的擦了一下额头。
他一听便站了起来,
“让下人来就可以了,怎么能这么的劳烦田总管……”
等叫了下人来,主子非得把你活吞了不可——田青擦着额头的虚汗低眉顺眼催促他,
“您快着点,大师……”
白倾风遗憾的把手中的瓷瓶放到石桌上,
“颜颜,我不能帮你了……”
“恩,没事;你先忙去吧,我自己也可以的……”
白倾风走后,田青也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夏侯宁专心手中的活,连身旁来了人也没注意。
大概是药粉对伤口有刺激,兔子的后腿不停地抽搐发抖;她绑了几次,手帕都从原来的位置脱开了,还浪费好多的药粉。
“乖哟,很快就好……”
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按住兔子的伤腿;那只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却略显粗糙……
眼眸向上抬了一下,快速落下,——真的是他!
手底动作不停,很快将伤口包扎完好;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奴婢就不打扰了……”
她福身施礼,不带他应声,便自觉的起身,伸手去抱那只奄奄一息的兔子。
刚把手放到兔子身上,一只大手便按在她的小手上。
她的手抖了一下,并没有抽回;抿了抿唇,抬眸迎上他的……
那眼神……
没有怨,没有恨,亦没有屈服,有的只是陌生、冷淡和疏离……
他的心颤抖了,这才发觉,他报复的理由真是太过牵强,以至于将她伤的太深了!
最终,在她强势的注目下,他心虚的、缓缓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长长的睫毛向下一收,遮住了万般的心事,让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双眸,看不到她的心底……
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不再给他机会,抱起处理好的兔子,步履轻盈的离去了。
一直都是他在报复她,折磨她,她应该很狼狈才是;现在看着这个娟秀坚挺的背影,他才发现,她一直都是淡定的,从容的,而且坚韧刚强;相比之下,那个狼狈的人居然是他自己,在一次次的报复中,他逐渐的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本性……
他要如何做,才能重新找回他们的过去,找回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