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对天发誓

柔寡断、不明事理的人，你需要时间，我给你时间，正好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等事情办完了，不知道苑儿能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呢？”我的话问得很模糊，旁人听来可能会感觉云里雾里，可是，我知道，苑儿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苑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在把脑袋撇向一旁的时候，她的头重重的点了一点。

    见她点头，我的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苑儿此刻的态度虽然仍不明朗，但我总算可以确定，她对我依然有情，而且还是那种最真最纯的感情。那么，既然我们之间有情，按照常规剧情发展，一对有情人若想终成眷属，绝不会一番风顺，更何况，以老天爷对我的特别“眷顾”来比较，苑儿此时能表达出这样的态度，已经是超出我的预料了，我又怎敢奢求更多？

    “周日，你现在哪也不能去……”说着这霸道的言语，李情再次来到我的身前。丹儿和绛儿不由自主的往我身前挪了挪，把受伤的我和不会武功的苑儿护在身后。对丹儿和绛儿表现出来的敌意和她们的戒备之势，李情仿佛毫无所觉，“怜心在你身上刺下的这当胸一剑，就算没有贯穿你的心脏，我相信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如果你不想你的几位夫人陪你共赴黄泉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乖乖留下比较好。”

    咦，什么时候开始，李大将军对我这么关心了？

    我咧了咧嘴，“李大将军想我留下，这，不是主要的原因吧？”

    “当然不是。”李情回答的非常干脆，“你所呈上的所谓‘证据’，我已经交给主公家的长老们拿去辨别真伪了，在结果出来之前，你的解释依然不能予以采信……”说到这，他似乎极为惋惜的摇了摇头，“另外，你还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

    “李将军是说我不该擅自杀了宇文亭？”我打断道。

    “无论亭子犯过什么错，即使他真的策动了阴谋害死主公，那也该参照皇朝的律例来处理，你不该擅作主张，更不该在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就杀了他……宇文家当世的正统之中只有主公和亭子两个男丁，你这么做，难道是想主公辛辛苦苦壮大的皇朝覆灭吗？”

    我淡淡一笑，“听李将军的意思，看来不论我出示的证据是真是假，我今天的下场都不会好看，对吧？”

    “长老们说是去辨别那信的真伪，可是，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想他们是去商量如何对付你才是真的。”

    唔，李情的这番话真是耐人寻味啊，把这么“机密”的事情透露给我，他是想向我示好吗？——没道理啊，以他对宇文大哥和“日月皇朝”的忠心（虽然他对怜心的态度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可他对宇文大哥的心意却是真的），亲手杀了宇文大哥，并且一手导致皇朝出现覆灭危机的我，绝对该是他杀之而后快的第一人选。而且，在这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非常忠实的证明着前面的论点，那么，他突然而来的这一句话，我到底该怎么理解？

    “我周日有伤在身，我的娘子们又是一介女流，对付我们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商量吗？”

    李情微微一笑，“对付你们当然简单，可是，如果你们的背后还有一个杨运生杨老庄主，我想即使长老们再是气得昏头，也必须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来考虑……”

    “你们想对我爹怎么样？”即使再冷静的人，当自己在乎的东西被别人算计的时候，也同样会激动，会失去冷静——苑儿此刻的表情，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杨小姐请放心，只要杨老庄主能把周日赶出‘出云庄’，所有的事情便与杨老庄主和杨小姐无关……”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对于主公的死，杨小姐对周日的恨，应该不比怜心少多少吧？”

    苑儿的表情又复冰寒，冷冷的道：“无论我恨不恨相公，我杨苑歆始终都是他周日的妻子，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所以，还请李大将军转告诸位长老，劝他们死了这份心吧。”

    苑儿的态度很坚决，也非常强硬，李情的脸色在删那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本该恨我入骨的苑儿，竟会与他大唱反调吧？

    李情啊李情，女人的心思连我这样的“高手”都琢磨不透，凭你这初级都算不上的水平，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们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我与杨小姐之间是谈不拢了……丹儿，你呢，是不是也要把你哥哥拉下水？”问向丹儿的时候，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不少。

    “如果你们敢伤害我大哥，我就跟你们拼命，但是，想我离开相公，却是门也没有。”丹儿的话充满了她特有的风格，却把李情气得够戗。

    “好，好，丹儿，答得好啊……”李情冷笑着把头转向不远处的思童大舅，“思童，丹儿的话你听见了，你这做大哥的，没有什么话想对你妹妹说吗？”

    思大舅闻言靠近过来，当来到丹儿身边的时候，他一直铁青着的脸忽然放松开来，两手分别搂住我与丹儿的肩头，一丝微笑从他的嘴角溢出，“李大哥，虽然我也很恼妹夫杀了宇文大哥，可是，我们家丹儿的决定一向就是我的决定，她既然跟定了妹夫，那么，即使妹夫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我也只能站在他这边了……”

    呜呜，感动啊，不愧是我的大舅哥……呃，不对，思大舅之所以站在我这边，明明就是看在丹儿的份上，与我又没有关系，我没事瞎感动什么？

    “周日，你的魅力看来不小啊，我以前倒是有点小瞧你了。”李情气极反笑。

    “我不管你小瞧我还是大瞧我，李将军，希望你还有你的那些长老们明白一件事情，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等着你们制裁的，所以，无论你们是想打我还是我家人的主意，我都可以向你们保证，即使你们都是宇文大哥的族人，我也会让你们在这个天地间消失。”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你们”的范畴绝不仅仅是我身边的这些家伙，所以，在气息的幅散作用下，我把我的话清清楚楚的送进外围近万人的耳中。

    “周日啊周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量力了？对，我承认，你的武功很高，单打独斗的话我们这里没有一人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这里有着近六千人的正规精英，就算‘出云庄’的都是好手，你以为自己会有胜算吗？”李情越说越有信心，鼻子都因此翘了起来，“况且，你这‘最强’在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变成了‘最弱’，又凭什么来和我们斗？”

    “最弱吗？”我微微一笑，身影猛得一淡，再次清晰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李情身前不到半丈的近处。李情一怔一惊，接着，一种不可遏止的骇然之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同一时间，他的身形暴退，而且，他一边退，一边还向我站立的地方送上两道掌风。

    轻轻松松的化去他的掌风，我也不追击，摆着一个超酷的造型站在原地，微笑着向李情问道：“如过我以现在的能力全力突围，李大将军以为明心谷里有谁能拦得住我们？”

    “你……你……没有受伤？”李情指着我，脸上的骇然之色始终未曾褪去。

    “当然受了伤，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又没法做假，只是，本人的恢复能力挺强的，如果你们从我受伤的那一刻起就执行你们的计划，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不好意思啊，现在你们已经没机会了。”说到这里，我方才恢复的感知领域蓦地一动，“呵呵，看来，就算我的伤还没好，你们也不会有机会的……”

    我这边话音未落，人群的西侧一阵骚动，不多久，在泰山大人的带领之下，出云庄所属押着几个应该是李情口中所说的长老的老头向我们这里靠了过来。

    “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说，贤婿好象受了很重的伤，我怎么看不出来？”还未到近处，泰山大人的问题就提前抛了过来。

    “小婿的命一向很硬，受点伤又有什么关系，倒是惊扰了岳父大人，小日真是罪过啊。”

    “什么罪不罪过的，反正我在这里也住腻了，正准备这几天就动身离开呢，他们这一闹，只是稍稍把我的计划提早两天罢了。”岳父大人说的轻松，可从逐渐靠近的出云庄所属的身上，我还是看到了事出突然的匆忙，不过，来到明心谷的也的确是出云庄的精英，虽然准备不足，可他们所携带出来的，都是些轻巧而实用的东西。

    “李将军，事到如今，你觉得该怎么办比较好呢，是我们拼个鱼死网破，还是让我们安安静静的离开？”我笑着发问。

    “李大哥，让他们走吧……”发话的，居然不是李情。

    我把目光投向声音的出处，接着，我的心口猛得一紧，那好不容易修复好的伤口竟又有一丝裂开的痕迹。女孩的眸中，那丝让我心痛的迷惘已经不见了，可是，对我的恨，却依然没有半分的减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兄长的“惨死”，怜心一下子似乎成长了很多，那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倦意。

    “可是，怜心，他们……”

    “不要说了，李大哥。”怜心挥手打断李情的话，“我今天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伤，所以，让他们走吧。”怜心的脸抬了起来，目光在我们众人的脸上一一划过，最后与我的目光在空中相交，那针对我的恨意在瞬间浓了很多，“可是，周日，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我虽然让你们离开，可我们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完……”

    她慢慢走到宇文大哥的坟前跪了下去，同时，她一手指天，带着几许嘶哑的声音大声说道：“

    ——我，宇文怜心，对天、对大哥发誓，如果今生不能手刃大哥和二哥的仇人周日，就请老天罚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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