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也就罢了,我周瑜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但是,这家伙拉手时我手痛,搂腰时我腰痛,而且那会儿刚踩完我的脚,这会儿又碰着我的头。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居然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我周瑜在大街上会迷路,这家伙居然在舞台上迷路。简言之:说好听点是没有艺术细胞,没有舞蹈天分,说难听点简直就是一头直立行走的猪!我周瑜再乡巴佬,也不至于落到跟猪跳舞的田地吧?
可恨的是,那个女教练却对他宽容至极,对我却横加挑剔——周瑜!注意你的手!周瑜!注意你的腰!周瑜!注意你的脚!周瑜!注意你的眼神!
于是乎,我屁股没拍招呼没打就走人了,管那教练老师在后面怎样跺脚呢!管那洋鬼子在后面怎么叫唤呢!
用力推开宿舍门,张军正坐在电脑前发呆。我莫名地来了气:“你是不是又在看我的文章!”也许是声音太大了吧,把张军吓了一跳:“你这两天根本没写文章,我看什么看?”
“不看我的文章,你打开电脑干嘛!”我莫名地想跟他吵架。
“对了!”张军一拍脑门,把我拉到电脑前,“那个玫瑰给你留言了,留了好多啊!”
暗夜玫瑰:小鱼儿,姐姐星期天没有上网,姐姐不是不想小鱼儿,姐姐是来不了。不知道小鱼儿好不好,忙不忙?不知道小鱼儿有没有想姐姐?
我心里烦躁得厉害,正要关了不看,却被张军拦住:“你看后面啊,吓死人!”
暗夜玫瑰:小鱼儿,你知道么?姐姐很想去死,因为姐姐生不如死,姐姐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天呐!”我暗叫了一声。
暗夜玫瑰:小鱼儿,你知道么?姐姐这辈子只牵挂两个人,我的女儿和小鱼儿。可是,我深爱的女儿误会我,看不起我……小鱼儿,你不会也看不起姐姐吧?
我看不下去了,心里一阵阵的痛,一个误入风尘的女子能够收养一个弃儿,而且能以满腔的真情把她养大,供她上学,那个女孩,怎么能够看不起她妈妈?母爱,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啊!
我“啪啪”回复:姐姐!小鱼儿不会误会你,更不会看不起你!无论你怎样,你都是小鱼儿的姐姐,一辈子都是!
“滴滴”——
暗夜玫瑰:小鱼儿,你来了?!
接下来,我把元旦晚会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全心全意地跟暗夜玫瑰说话。我们说得很晚,说得很多。我提到暗夜玫瑰可不可以摆脱那个恶魔,可暗夜玫瑰说她早就努力过,但是,差点丢了母女的性命,所以,她无法摆脱。
我只能叹息。
好在暗夜玫瑰最后表示,为了她还没毕业的女儿,她不会走上绝路。
最后,暗夜玫瑰说她一直有个心愿,因为她看了我的文章,知道我妈妈很会做桂花糕,她很想看看桂花糕究竟是什么样子,她很想做给她女儿吃。
我欣然同意,并约定明年一开学,我就把桂花糕给她带来。
星期二晚饭后,我急不可耐地跑向阅览室。前一段时间因为忙文学社报社的事不能无阅览室看书,搞得我都快得相思病了。今天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了。
“周瑜!”我还没进阅览室的漂亮大门,胳膊就被人拽住了。多事的张军!
“你不去排练?”
“不去了。”我接着往前走。
“为什么不去了?”张军拽住我不松手,我前进的步伐受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气。
“不想去就不去呗!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元旦晚会,是你说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张军好像比我有更多的怨气,“好多人挤破脑袋都去不了!你拽个什么!”
“我不拽!但是我不去!”我的怨气变成了火气。
“周瑜!”张军大吼道,“学工处,教务处,学生会,中文系,文学社,校园报等等特意推举你参加今年的元旦晚会,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和展示的机会!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实在不明白参加元旦晚会跟什么机会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很明白,面对暴怒的张军,我根本没有任何论辩的机会,我只能投降,举双手投降。
在张军的挟持下,我又回到了排练的队伍。张军真是多事,居然拉着我去跟洋鬼子赔不是,去跟教练赔不是。结果,我一个字没说,他的好话倒说了一大箩筐——好像参加晚会的不是我,是他;好像昨天晚上拂袖而去的不是我,是他;好像今天晚上迟到的不是我,是他。
张军兴高采烈地去阅览室看书,我垂头丧气在舞台上跟猪跳舞,这日子怎么反差得跟天堂地狱一般呀。好在,9点散场时,那个学生会主席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说:“周瑜,你不必懊恼!什么方法能让白的东西更白?用黑来衬托白!明白不?”
天呐!敢情这是S大为了推出我这个舞林新人而特意搞头猪来衬托呀!这叫什么?哦!炒做!乖乖!
罢了!罢了!管他猪啊羊啊,听乐曲的节奏吧!管他衬托啊炒做啊,听教练的口令吧!
忍啊忍!熬啊熬!终于,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今天晚上的彩排一过,明天晚上就是元旦晚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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