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言辞冰冷。
雅文咬了咬嘴唇,狠心说道:“她叫苏晓梦,是我们影楼的妆娘。去年快年底,才来的我们影楼。她不是锦官的人,家住在千楸古镇,好像是开民宿的。我就知道那么多。”
听见“千楸”二字,孟放面色一沉。“你可以走了。”他说。
雅文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钱不要了?”
“不要了,就当我用它买了戏票。”雅文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戏票……”孟放看着桌上的钱,叹了一声。
出了雅莊,雅文忍不住放声大笑。偶有几个路人,以为她疯了。
她在笑什么?她在嘲笑自己的愚不可及,她在嘲笑命运的不公,更在嘲笑那些丑陋的,把他人玩弄于鼓掌的有钱人。
朱门酒肉臭,她很想看看,苏晓梦、沈香香、崔婷婷等等这些比她更有资本攀附权贵的女人最后有什么好下场!
***
静下来时,孟十洲又琢磨了李梅复的传话,总觉得有些古怪。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将宋晨曦分配给了苏晓梦当保镖。
宋晨曦不免牢骚满腹,可刚刚开始纠结,突然袭击就来临了。
一连三天,一场场近身肉搏就在苏晓梦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上演:四大名捕又来逮人了。
从影楼回到苏晓梦的住所,有一条窄巷是必经之路,最适合伏击。
第一天,只有无情一人。无情身形魁梧健硕,因此隐藏的时候容易暴露,被宋晨曦发现了。
宋晨曦先让苏晓梦引蛇出洞,随后自己背后突袭,四两拨千斤,以力卸力,愣是让无情无力可使。
趁其不备,两人从小道的铁门夹缝中钻了出去,速速跑了。
次日,又遇见了铁手。铁手的身材与无情相反,因而比他敏捷不少,行动迅捷,因此对付他,宋晨曦不得不借助外力——
一根被某户人家丢在外面的丫叉头,对其下半身,一击必中。随后,两人又从小道的铁门夹缝中钻了出去,又跑了。
到了第三回合的时候,无情和铁手联手而来。但宋晨曦和苏晓梦也早已有防备。苏晓梦身上备好了防狼喷雾,在晨曦的配合下顺利放出大招,最终,两人还是从小道的铁门夹缝中钻了出去。
到了第四天,却再没有人来了。又一连好几天,还是没有意外发生。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一天,苏晓梦带着一位姑娘,和柒画一起去杜甫草堂拍外景。这个姑娘有点特别,因为天生患有小儿麻痹症而瘸了左脚。
姑娘拍累了自然要休息,苏晓梦也是心生怜悯,陪她在草堂的凉亭小坐片刻,就在此时,孟放很合时宜地出现了——
瘸姑娘还以为自己做了好事,撮合了失散多年亲人的相认,开开心心地独自去找摄影师了。为了不伤她的好心,苏晓梦只能认栽。
她喝着凉茶,看见来人,也不惊讶。三场肉搏战已经为此时此刻做好了充分的心理铺垫。
“你就是苏晓梦?”
“嗯哼。”苏晓梦点了点头,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孟放皱了皱眉,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说吧,勾引我的儿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还用问吗?”苏晓梦突然笑了:“当然是想让我自己这只小小小小鸟,飞上枝头变凤凰。说具体点,就是嫁入豪门,分点家财,享受荣华富贵。”
孟放没有想到苏晓梦说得如此直白,竟是一愣。
“就这样?”
“还能怎样?”
孟放看着苏晓梦,却没有在她的眼神中看见任何惶恐。不禁暗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既然是想要钱,那么不如你开个价。”
“分手费?”
“是。”
“我说,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觉得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啊?”苏晓梦见孟放铁着脸不说话,又嬉皮笑脸地说道:“那我开价了——一百个亿?!”
“你耍我?!”孟放拍案而起。
“姥爷子,你要不要喝口凉茶消消气?我来和你算笔账吧。如果我和你儿子结婚,说不定还有几个孩子,到时候我们再离婚,他要分我多少钱?”
“想得美!”孟放怒道。
“别急,还没完。我知道,十洲心里根本就不想继承你的那些个财产,所以我可能从他身上捞不到那么多。但是,你觉得,你儿子在你心里的价值值一百个亿吗?”
孟放顿了顿——这问题,他不能答,因为无论怎么答,都要上套。
“当然不止,对吧?”苏晓梦替他回答了:“至少,在我心里,十洲可是个无价宝。所以,我怎么舍得让你拿一百个亿来换呢?”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孟放只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就是一个意思,我,绝对不可能放弃十洲。”苏晓梦决绝地说。
孟放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竟有几分佩服了,心下道:怪不得,怪不得十洲会喜欢。
可是,他却不能成全他们。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接近我儿子的目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必须离开他。”
“是吗?”苏晓梦莞尔一笑:“那我们走着瞧。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