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回京主婚。”
“这不是你该难过的时候,陆将军一旦入城,圣人恐怕不会再放他回漠北,就像如今的商三叔。陆将军也可以不回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没有合适的理由,圣人想定他的罪,易如反掌。现下最难的是陆将军,归与不归,他都无法全身而退。陆宁太鲁莽了,她该为忠勇侯府想一想。”韩凛担心的是好不容易安稳的边关局势,会因此遭遇变故,“忠勇侯夫人经不起事,可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她到底为何会答应这桩亲事?”
“为了裴子山。”商离的声音破碎而无力,“她想杀了萧寅,帮裴子山复仇。”
韩凛愣住了,“不可能的,她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商离当然明白,“陆宁不会想这么多的,她若是能想明白,就不会把心思浪费在裴子山身上。裴子山他不值得陆宁如此倾心相待,可她还是如此做了。裴子山甚至都不会知道,陆宁为他所做之事。他裴子山至今一事无成,不是没有原因的。”
韩凛叹了一声,“但我要做的事情,你一定要知道。”
商离松开手,抬眸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今夜太尉府设宴,庆贺太尉即将大婚,我在受邀之列。你不是想从萧盈人身上下手吗?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韩凛自嘲地一笑,“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是这是最快的办法,况且我在萧盈人身边,日后也能帮你看着陆宁。原本我还想等些时日,如今是等不了。”
这一夜,商离独自坐在定国公府的院中,长久地发呆。她明明可以阻止韩凛,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看着他更衣离开,一袭青衫磊落,翩翩公子世无双。
“在等小元?”杨宁与归来,看着独坐的商离,神情落寞,如同被抛弃的怨妇。
“从母。”商离起身相迎,“这几日从母早出晚归,小九还未问及从母,来京中从为何事,要留几日?”
杨宁与拉着她的手坐下,“我会在京中待上一段时日,只是未能去祭拜阿沅。等过段时日,我再去松源寺寻你。你莫要在定国公府久留,萧盈人随时会再来。前日她还问我,那个叫阿威的侍卫在何处。小元说你回了西山大营,她便说要把你召回来。你不能再冒险!”
商离明白自己的处境,“从母,小九明白,小九不会自作主张,胡乱行事。”
“我这次回京,是奉旨回京。我父杨槐奉召回京,任职国子祭酒,我同他前来,是萧寅想让我为萧盈人的教习。我父不忍见萧寅把持朝政,加害重臣,决定回归朝堂。而我也是一样的,阿沅因萧寅而死,尸首难齐,我又如何能安心在山野自在过活。”杨宁与洒脱半世,还是回到她并不喜欢的京城,“人终归要有取舍,有舍才能有得,而为了天下安宁,我又岂能不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