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你时,莫不敬你赞你,只把你当做英雄一般的人物。
这些时日与苏姐姐的相处,让我知道关于你的种种传闻所言非虚。我知道当年的那个恶人,绝不会奋不顾身去锄奸扶弱,也绝不会让世人交口称赞。所以,你,不是他。欠我的那个恶人我早已当他死了,你又有甚么亏欠我的?”
马灵瞠目结舌半响,忽然他又怒道:“不行!此事怎可就如此算了”
“够了!”马慧高声打断了马灵,她眼角噙着泪水,愤然道:“哥,就因为你当年一时激愤杀人,害得父母躲避官府缉拿,一路上受尽了苦楚,才病逝在那萧家集。你愧疚,你悔恨,可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其实现在你不过还是为了你自己!我现在生活安乐,衣食无忧,再纠结那陈年旧事,你告诉我再争下去,我们又能得到什么?这既然是我的事,我不要你再干涉下去,再毁了我的生活!”
马灵遭自家妹子连番控诉,他倒退几步,心中陡然大痛,仿佛无数沉甸甸的铜锤重重敲砸在他的心上。一旁孙安见了,他长叹口气,对乔道清说道:“道清兄,正主现已不计较此事,你我还参和甚么?”
乔道清啐了口,骂道:“道爷行事一向痛快爽利,偏生此番却如此搭缠拖沓,罢了!马灵兄弟,这事我和孙安兄弟已仁至义尽,告辞了!”
“且住!”石秀拦住了孙安和乔道清,说道:“那笔帐既然算已了结,可你等伤我萧府中人,又掳掠我嫂嫂害其担惊受怕,这账咱们还要算个明白吧?”
乔道清打量着石秀不住冷笑,他打眼望向萧唐说道:“怎么,萧任侠,你又想如何和我们哥俩算账?”
萧唐挥手示意石秀稍安勿躁,他对乔道清和孙安说道:“屠龙手和幻魔君也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正是冤家不解不宜结,此番就算是你我不打不相识,大家化敌为友,岂不是桩美事?”
孙安向萧唐抱拳道:“前事姑且不谈,若论胸襟气度,我哥俩确实小觑了阁下。只是今日也不便与阁下叙交情,他日若得机缘,再与阁下好生结交一番。”
乔道清讪笑一声,说道:“走啦走啦!萧任侠想寻我等结交也好算账也罢,我与孙安兄弟自会在河东路威胜军铜鞮县相候。可今日我们老哥俩可没脸面再在此地耗下去!”说罢他便与孙安扬长而去,倒也去得潇洒。
萧义直直望着马慧,问道:“慧儿,你呢?你不会走了罢?”
马慧垂下了头,过了半响,轻轻说道:“我若留在宗城县,你还原意像往常一样过来看我么?”
萧义心花怒放,他不住点头,连声说道:“愿意愿意!怎么不愿?只要我清闲下来,都会过去瞧你!”
马慧俏脸一红,她瞧萧义那副憨态不由掩嘴轻笑。马灵见萧义与马慧的模样,却是面色灰败,呐呐不言。
“马兄,不知你日后又作何打算?”萧唐忽然对马灵说道。
“姓萧的,我妹子是原谅了你,可别以为我会对你好眼相看!”马灵声音拔高了几度,他怒喊道:“倘若让我知道你再对我妹子有丝毫不轨之处,我马灵还会上门来寻你!”
面对马灵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喝骂,萧唐面色沉稳,反而向他淡淡一笑。马灵顿感心中再无半分底气,他跺脚长叹一声,转头也便要走。
“哥”马慧见马灵心灰意冷,她于心不忍,开口说道。
“妹子,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全家,我不能再害了你你好好在宗城县过日吧,我会再去探望你。”马灵又望向萧义,冷冰冰地说道:“好好待我妹子,否则我唯你是问!”
说罢马灵身形一晃,须臾间已奔出数十步,不愿在此地多停留片刻。萧唐兀自感慨时,他猛地感到自己的腰间被人狠狠一拧,又酸又痛下差点没叫出声来。
平素谨言慎行,端庄温柔的苏瑾娘一把掐住萧唐,她语气中带着埋怨道:“我怎么不知你原来竟是那样的人?”
燕青见了,不住向萧义和马慧使个眼色,示意让萧唐和苏瑾娘独处一段。一向杀伐果断的石秀也心里想道:大哥,旁事兄弟都可以为你出马,但你与嫂嫂的事还是你自求多福吧。想罢他刚要唤时迁离去,这才发现那鼓上蚤早已不见了身影,不知逃到哪了。
萧唐捂着腰,苦笑道:“当年的荒唐事本以为已都过去了。可那事确实是我亏欠了马慧姑娘,我知道你怨我恼我,我无话可说。可自从那事之后,我似通了心窍早已转性。瑾娘,你信我么?”
“我当然怨你恼你。”苏瑾娘轻声说道:“可我也信你,当年你与武二哥一路舍命护我,你是何等样人我哪能不知?就像马慧妹子说的那样吧过去那个恶人,我只当他已死了。”
萧唐拉起苏瑾娘的手说道:“那你还嫁不嫁我?”
苏瑾娘气恼的要睁开萧唐的手,嗔道:“别给你三分颜色便要开起染坊来!我可没说已原谅了你!”
“你只管怨吧。”萧唐轻声笑道:“此事既已了结,现在我只想将你娶过门来,便是怨我一辈子我也依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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