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九龙,花花世界。
见惯了内地的贫穷落后,初到香港还是有些小小的不适应,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毕竟刘彦直和关璐都是来自三十三年后的二十一世纪,2017年的中国,很多城市已经赶得上香港的繁荣,高楼大厦霓虹灯更是不稀奇。
关璐大喜过望,张开怀抱:“自由世界,我来了。”
刘彦直道:“博士,你这话有些反动哦。”
关璐满不在乎道:“住酒店不用介绍信,买东西不用外汇券,吃饭不用粮票,难道不是自由么?我不管,把钱分我一半,我要去烧瓶。”
刘彦直,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阿荣怎么死的?”刘彦直问那位大婶。
“被人砍死的,打打杀杀,没有好下场。”大婶摇着头,慢慢走远了。
关璐踱了几步,开始分析:“何长荣是农村笨小孩,八零年代到城市里去混社会,参加社团当古惑仔,为老大争地盘的时候被对方砍死,人死了,身份还在,社团用了他的身份证去大陆走私文物,出了事也查不到,就是这样。”
“那崔曼莉是不是也是这样?”刘彦直道。
关璐拿出崔曼莉的身份证:“大屿山上水围村。”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现在就去。”
大屿山是香港的离岛,要从上环的四号码头坐小轮前往,从元朗赶回港岛,再坐船去大屿山,恐怕晚上都回不来。
好在出租车司机给他们出了主意,从屯门渡轮码头可以直接乘船去大屿山,比去港岛方便许多。
几经周折,终于在傍晚时分找到了上水围村崔曼莉的家,崔家是渔民,对这个女儿似乎不愿多谈。
“就当她死了。”崔父恨恨道。
“你们走吧,我们没有这个女儿。”崔母也很冷淡,但是当他俩离开后却又追了出来:“你们知道我女儿的下落么?”
“对不起,我们也在找她,如果有消息会通知您的。”关璐满怀歉意道,她猜到这里一定有个悲伤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关璐又分析起来:“这位曼丽姑娘出身贫寒渔村,不甘寂寞去闯荡花花世界,几番挫折,为了生计不得不做了丢人的行当,比如舞女,比如失足,反正家里和她断绝关系了,据我估计,这姑娘大概也不在人世了,所以身份被人冒用。”
两人一阵沉默。
……
秋雨,希尔顿酒店海景客房,桌上供着两张香港身份证,后面的香炉里插着三根香,刘彦直和关璐对着身份证鞠躬。
“有怪莫怪,怪就怪那些害死你们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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