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黑玉化为一个星光点点的心脏,进入了她的胸膛。
她愣愣地看着空空的手,看向金弓,金弓点了点头,舞的更欢了。
所以她现在连心都是黑的?她黑了脸,这误会可大了。
黑色的心脏在穿过一层组织,顺着血管,进入到了盛放心脏的位置,看着那半块跳动的七色琉璃心,恍惚了一下,额头上冒出了个川字:它就离开了几千年,就被偷家了?
还是被一个默默无闻的星官偷家了?
它出奇的愤怒,怨气从黑心处传到了那半颗琉璃心脏上,那维持跳动的心脏忽的一静。
砰,黑心撞在这个心脏上,霸道地将它从中心位置挤了下来,它们似乎在说了什么,七彩琉璃心委委屈屈地消失了。
长久流浪的诗人回到了它温暖的港湾。
黑色暗夜心疯狂振动着,将血液的各处都染上了它的颜色,此刻,它们将拥有轮回的力量。
雨突然就停了,黑夜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今天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高挂云端。
李期邈站了起来,向着章三纲和孙具悌走去,两人似乎还魇在光怪陆离的黑暗之中,即使战斗已经结束,他们也没回魂。
他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伸出了沾满血迹的双手:“起来吧……”
梦境破碎,死亡的阴影强势地被这双白皙的双手撑开,露出外面的颜色。
章三纲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将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上,双手交握,横亘生死的桥梁被李期邈打破,他回到了人间。
“将军……”声音沙哑,带着淡淡的血腥气,章三纲咽了咽口水,如同吞了刀子一般,他看向怀中紧闭双的青年,询问的目光望向了李期邈。
李期邈蹲了下来,试探着他的鼻息:“还活着,你还能走吗?”
章三纲起身,主动地将他背在身后,用行动证明他不仅能走,还能带人。
李期邈哦了一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他最后看了看那片金盏花田,以及远处那如浓雾般浓稠的黑暗。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那十岁的李期邈,戏耍老鼠的杀手,破碎的布偶,以及剜出的那颗心脏……
他闭上了眼,脑海如同电影一般百倍速上映,那穿入脑中的电流误打误撞地开出了她千百年来的记忆,让她本就纷乱的思绪一团乱麻。
直到这一刻,李期邈终于读取完毕,他睁开了眼,看了看前面被颠着一晃一晃的后脑勺,他似在看他们,又好像在看以前的“他们”。
那时言宣伸出了手,所以她被救赎,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会在重逢之时想起。
而现在,她是不是也救赎了他们呢?
“将军……我有些走不动了……”章三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李期邈白了他一眼:“菜鸡。”接过他背上的孙具悌,扶着他继续向前:“这样好些吗?”
章三纲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到:“菜鸡,是什么鸡,好吃吗?”
“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是风,是雨,是他们三人........
“啊?”
“啊什么啊,反正不管什么鸡,今晚只能吃个竹笋炒肉喽。”李期邈翻了个白眼。
“啊,不要啊,将军,我还受着伤呢!”章三纲哭唧唧。
“我也受着伤呢,活该,下次还逃不逃训了?”李期邈转头,一脸调侃地看着他。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章三纲心有戚戚,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逃训的念头了。
实在是,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