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着落叶,千片万片,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林中休憩的一只金白大猫,听到响动,慵懒地睁开了眼睛。
一路飞驰,李期邈看见了正在低头寻找的人群,听见了奔腾而下的瀑布,闻见了悬崖边上独自绽放的百合花,被她踩过的树枝上,一窝正在酣眠的小雀张大了嘴,是妈妈回来了吗?
等到闻到肉食动物散发着浓郁的体味时,李期邈低头一看,如落叶一般落在了树枝上
老虎在林中踱步,充满肉感的白色脚掌踩在落叶上,一触即离,随意而优雅。
他似有所觉,耳尖动了动,像是巡视领地的王者一般,威严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闯入其中的入侵者。
李期邈的身影被树枝层层遮挡,他屏住呼吸,并捂住了旁边之人的嘴巴。
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他瞳孔猛缩,冷汗一滴滴滑落。
李期邈皱了下眉,看着这人如此失态的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他是怎么从虎口脱险,凭借着他的声波攻击吗?
可能,也许,大概,对付猫猫可以?
老虎没有看到动物,没有放弃,他前肢蹲起,后肢紧绷,闭眼假寐。
这样的动作,是它惯用的捕猎方法,而这个猎物……
章三纲见那老虎趴了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被虎眼扫过的地方还是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他的嘴被捂住了,无法出声,所以他只能不断颤抖表示他的恐慌。
“陈……陈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他结结巴巴小声地道。
李期邈意味深长地觑了他一眼,只一眼,他便有些头皮发麻了起来,他只是笑着,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要不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安全。”他又硬着头皮劝解道。
李期邈面色一冷,直直地盯着他,像是看一个十足的傻蛋:“你觉得哪里安全?”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抛出了一个要他回答的问题。
他啊了一声,犹犹豫豫又万分纠结,最后弱弱地道:“咱们还是快跑吧。”
连自己都唾弃了自己。
“你不是跑过了它吗,现在不就是剧情重演,再跑一次,怎么?现在不敢了?”他指着那只假寐的老虎。
又伏在他的耳边,低语:“还是说,你一直在骗我?”
他整个人都一个激灵,那话像是针一般刺入他的脑海,让他喘不过气来,他面红耳赤,极力辩解的样子像是要努力自圆其说:“不,不是,我当时是求生的本能让我短暂克服了恐惧,这才逃了出来,但我真的不确定我再次面对这个老虎,我还能幸运地不被吃掉,所以我,哈,哈哈,我现在不是特别敢……”
李期邈慢悠悠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同意了他的说法,还是什么,他哈哈了两声,闭嘴不敢再说些有的没的。
两人就这么站在树枝上,像是本应该就在这里的一片花一片叶一般。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着,带走了午后一点点的燥热。
老虎像是一个雕塑一般蹲在他们的对面,似是睡着了。
李期邈看看它有些发红地左腿,问旁边静默的男人:“你当时怎么想着去找这老虎的窝的?”
章三纲组织了下语言:“就,就,头脑一热,想要去给具悌报仇啊。”
李期邈哦了一声,也没再问什么。
等那老虎站了起来,向着别处走去的时候,李期邈道:“我们也走吧。”
章三纲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指了指老虎离去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和对方:“现在老虎走了,我们可以去它的老窝看看啊。”
李期邈没有接话,只是提起他,又是一阵腾空般的感受,章三纲瑟瑟发抖地抱着李期邈的腰肢。
娘嘞,具悌这小子!等他成事了,一定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兄弟牺牲大了啊。
此时,森林深处,有一个白衣男子,他面上无悲无喜,手上举着的烛台映照出他脸上的金色。
他步子很小,每一步都如同丈量过的一般,向着规定的路线走去。
他迈开的左脚突然一顿,明明未张嘴,但那古老悠扬的声音却从他身体里传了出来:“出来吧。”扩散到四周,给这寂静的森林里增添了几分诡异。
无人回应,他如同唱了一出独角戏。
又一道声音传入了暗中之人的耳膜:“我知道你在哪?”
“要我把你找出来……吗?”那声音带着五分的自信以及五分的不以为意。
还是未有人出来,只有一阵清风拂过,算是对他表演的捧场。
他不再说什么,右脚转了个弯,偏离了设定的轨道。
沙,沙,沙沙。
一步,一步,就和他口中说的一般,向着藏身之人的地方走去。
那人屏息凝视,他逐渐靠近,却在半路拐了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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