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懂得变通了,一味的安于现状而不图上进,不想着怎么让自己吃饱,而一味的箪食瓢饮不改其乐,然后早早死去,让孔子对他念念不忘。”
王海宽有点被呛到了,他咳咳了两声,一脸尴尬地捂住嘴巴,“你继续,咳咳。”
李期邈道:“吃饭吃饭。”
言宣自语道:“念念不忘吗?”
陆向光见她一直夹一道名为宫保鸡丁的菜,好奇地问道,“你喜欢吃这个吗?”
然后便看着李期邈仔仔细细地挑去鸡块上的红色辣椒屑,一脸慷慨赴死般轻轻咬了口表皮,闭眼品味道:“这口感这辣度,是个正宗的的辣子鸡丁。”
猛灌一口茶水,这才止住了辣意。
王海宽夸张地张大了嘴巴,指着李期邈的嘴,“你这嘴怎么就红了?”
李期邈低头,嚯,嘴巴肿起来了。
他下意识捂嘴,陆向光叹气,自然的拿起帕子让他将手放下,沾湿了茶水,细细在他嘴边擦了擦,又给他喂了块蜜饯,李期邈安静地等他弄完,看着他那专注的目光,实在是说不出要不还你一块手帕的扫兴话语。
对着他的眼睛,一副十分自然地抱拳:“谢谢陆兄。”
好嘛,本来是言情的,怎么像是李逵。
这暧昧气氛算是被破坏的一丝不剩了。
言宣在旁边总结道:“暧昧粉碎机啊,小期邈。”
李期邈就皱眉,“怎么,好兄弟之间这种事情不是表达友爱的一种方式吗。”
比如现代的直男还搂搂抱抱的,就感觉自己和闺蜜做这种事情都会羞耻的地步,总让她一脸兴奋地磕到了,但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啊。
所以,这些都是正常正常了,只要见得多了,就习惯了。
王海宽听到他这一句话,一脸我是不是想多的表情,尴尬地笑笑。
怎么感觉这小兄弟说自己喜欢男的,但真的有男的做这种撩人的动作,就很直男呢。
他回忆了一下他父亲营里的那些断袖,所以他其实是个攻?他有些怀疑。
李期邈吃了几口饭,便回过味来,他歪头看向陆向光,一脸欲言又止。
陆向光笑着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就是你今日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吗,刚才看到你的时候,你旁边还有个人,要不大家认识一下。”她笑容灿烂,是真的非常期待了。
陆向光道:“那我问问。”
“去吧去吧。”她摆摆手。
见他带着人过来,李期邈认真打招呼道:“你好。”
那人点头,笑得有些拘谨:“你好。”
“来来,我和你的朋友是朋友,就大家都是朋友。”她从别的地方搬了条椅子,给他坐。
“谢谢啊,我叫程宇风。”
“哦哦哦哦,你就是程宇风,那个骑射第一的那位,久仰久仰。”王海宽一听这名字,比见到年纪第一还高兴,他激动地同他握手,“欸,一直听过你的名,今个儿托了晋哥的福,见到真人了,我啊,王海宽,虽然学习不算好,但我骑射也不输人下的,哪天,我们比比。”说着便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那人很是腼腆,虽然是糙汉的模样,但对着王海宽的时候,还会脸红。
李期邈无语地道:“王海宽,你是不是太热情,吓到人家了。”
王海宽这才收敛了他那无处安放的兴奋劲,放下了程宇风的手,一脸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啊,太兴奋了,您多担待啊。”
“没事。”程宇风摇摇头,“我看出来你挺厉害的。”
然后他列举了一下自己的缺点,什么虽然百发百中啊,但是别人一叫他就能走神掉箭头啊。
什么他老是搞不来和教练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太高傲了,其实是不会说话,像个高冷的男人。
李期邈不知道哪里被刺激到了,本没想加入这次讨论的她郑重其事地抓住程宇风的手,“程兄,下次我们一定要比试射箭啊。”
“好,好。”程宇风腼腆地笑笑。
陆向光在旁边,那筷子都被他抓着嘎吱作响了。
“呵呵,男人的战争啊。”作为旁观者的言宣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李期邈,王海宽和程宇风三人,分别约好了射箭,摔跤两个比试项目,并约好了时间,下个星期一。
陆向光就像个局外人,被他们排除在外。
来的是两人,出去是四人。
李期邈约好了时间后,就有些兴致缺缺了,毕竟她也不知道她这种胜负欲是怎么回事,明明她最喜欢的不是飞檐走壁吗。
王海宽和程宇风还在旁若无人地聊天,哦,是王海宽一直起话题,程宇风点头,或者是侧目倾听。
李期邈听了一阵就没啥兴趣,这才发现陆向光好像被他们忽略了。
“感觉这缘分真的奇妙啊,你看看王哥,当初多么霸道威武一男的,现在就一脸小迷弟的模样。”李期邈慢走几步,退到陆向光身前,双手扶着脑袋,感叹道。
陆向光说:“是啊。”
李期邈站定,有些大条了,快走了几步,又与他同行,见他面无表情,还瞪着个死鱼眼的模样,李期邈下意识地戳戳他的肩膀,“咋了啊~”
“没事。”陆向光侧过身不让他碰触,李期邈尴尬地收回手,挠着脑袋,一脸不知所措。
言宣感慨道:“小光他估计是见你冷落了他,不开心了,快哄哄。”
“什么叫冷落了?”
陆向光耳朵动了动,一脸无可奈何地看向他,一言不发。
李期邈哈哈一笑,“是我心里话说出来了吗?不好意思哈。”
就这么尴尬地走了一路,李期邈才想起来,“哦哦,上次那事多谢你了,主要是让你也受伤了,我也怪过意不去的,当时送你个冰玉膏也并不是打发你,主要是我身上也就这个有用些。然后走在路上我也不是装作不认识你,就是我本来眼神有些不好,就算我那书童,他不叫我,我都不知道是他。”
李期邈说了一长串的话,陆向光道:“我知道了。”
“你看你,现在还生闷气呢。”李期邈下意识地想拍他肩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别人的碰触,伸出的手又有些尴尬地放下了。
将王海宽送回府上,他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既然相逢就是缘,你们下午有空吗,我们出去走走?”李期邈问道。
“我下午先生会过来,我就先走了。”程宇风鞠了一躬,婉拒离开。
李期邈看着陆向光等着他的回答。
陆向光道:“去哪里?”
李期邈笑道,“我们去买些书吧。”
“行。”
穿越过来一直没出去过的李期邈,没了王海宽的带路,是两眼一抹黑,好在虽然没有王海宽,但是有陆向光啊。
他看着李期邈不知道怎么就拐进一个小巷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路痴的很,关键是这人还嘴硬,“我记得这里有个书社的啊。”他抬头看向言宣,言宣摇摇头。
他重重点头,然后一脸讨好地道:“可能是搬迁了吧。”
陆向光叹道:“跟我来。”
“好嘞。”
陆向光找的是一家带有两层的兴华书社,窗户边都坐满了人,来来往往的都是书生打扮。
李期邈找了个石柱边的位置,让他也一起坐下,抱着借来的书籍,偏过头来,瞅瞅陆向光的书目,“你找的什么。”
“天文学。”
“打扰了。”
李期邈一脸扫兴地样子取悦了陆向光,“你怎么,对天文这么不感兴趣啊。”
“呵呵。”李期邈有苦难言,毕竟旁边还有个天天催她认识天文的大佬在旁边虎视眈眈呢。
说错一个字,他就无了。
他打着哈哈,“我不识方位,也就觉得看天书了。”
“怪不得刚才。”陆向光调侃地勾了勾唇。
“我没走错啊,只是当初我来的时候还是4,5岁,估计年代太久远了,不见了吧。”
不过是不是那种情况,估计只有李期邈自己知道了。
低着头看着书,李期邈眼睛有些疼,见陆向光认真看书,为了不打扰他,她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屁股,憋的一脸通红,远离了一些距离后,她缓慢地站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挪动双腿,正要离开。
“怎么了?”李期邈一个懊恼,还是被发现了哈。
她讪笑地道:“上个厕所。”
“这个书店的厕所在内院,要不我陪你去?”陆向光抬起头来,一副商量的语气。
“这太麻烦你了吧。”
兴华书社,内院,大槐树旁,一间黑顶白墙的小房子伫立在旁边,有男人从里面出来,李期邈闻着这味啊。
想到了她在农村的旱厕。
用惯了香胰,熏料的痰盂,这一碰到平常的旱厕,李期邈有些许抗拒,话说她就拿个上厕所作为借口,出来放风啊,为什么真上厕所去了。
解了手,李期邈这才把悬着的心给放下,看着她蹲着的那个木板,她真的怕它突然咔擦一声,让她屎到脚了。
臭是暂时的,真的掉坑里,伤害是一辈子的。
下次她想出去玩还是直接说吧,不然照陆向光这执着的性格,估计说想爬树,都会将她抱到树上这种面面俱到的地步。
回到书社前厅,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同为一个书院的学生向陆向光打招呼,陆向光语气淡淡,也没怎么搭理,只带着她回到了他们的位置,打开还未看完的那篇文章,立马便沉浸到忘我的境界,李期邈翻开那篇资治通鉴,对着里面的文言文是一头雾水,幸得有言宣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解说,她才算模模糊糊地对应上去。
看了一个多小时,李期邈这脖子酸的厉害,她也不管有没有打扰到旁边的人,径直站了起来,扭动着这僵硬的四肢,要不是场地有限,他还想打两套拳法。
陆向光揉了揉肩膀,李期邈十分上道地给他锤了锤,“怎么,力道可以吧,等下你也给我锤锤哈。”
陆向光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推距:“我给你锤,你不用这么讨好我。”
李期邈停止了动作,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起啦,她道:“什么叫讨好你,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的,我们不是朋友吗?还是我单方面认为你是朋友,而你只把我当个地位尊贵的皇子吗?”
“陆某未有此意啊。”陆向光赶忙惊诧地摆摆手,然后妥协道:“那你锤吧。”
“这样才对吗?”
李期邈给他锤了几下,还给他做了次推拿,算是给他伺候的服服帖帖之后,就让他也试着重复这些动作。
有时候学神什么的就是欺负人的,而混迹在学神之中的学霸就潜移默化地觉得学神做什么都是快的。
比如说现在,李期邈收回前面的话,讨饶道:“轻轻轻点,我脖子快断了。”
“啊又重获了新生。”出了书院,李期邈双手捧着失而复得的脑袋,笑得十分的欣慰。
言宣好笑开口:“你怎么一副捧着自己项上人头交官的样子。”
“啊,没办法啊,只有离死亡最近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这个脑袋还是按在自己头上最好了,你看看,我这脑袋是不是还好?”
言宣憋笑,不好意思,没憋住,他哈哈大笑,这声音笑得李期邈眉梢也染上了一丝喜意,她温柔地注视着前方,表情是说不上来的明媚。
一改刚才的害怕,心情由阴转晴。
陆向光在后面愧疚地低头,只是听到几声脑袋还好,便觉得自己罪过太深,头低的更低了,就没看到李期邈这美丽的模样。
言宣止住了笑意,认认真真地回答道:“这脑袋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谢谢夸奖,你脑袋也很可爱。”李期邈笑嘻嘻地回到。
还没等她和言宣说悄悄话呢,陆向光因为只看地面,撞到了他的身上,李期邈一个趔趄,扑到了一个竖着高马尾的人的身上,那人红衣翻飞,有几捋碎发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们转了一个圈后,双双停下。
李期邈回过神来,赶忙从她身上离开,等到站定,忽然发现这红衣男子有些许高。
约莫1米八的身高,脸很白,白皙到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细小的绒毛,眼睛很大,十分有神,嘴唇润泽,鼻梁坚挺,睫毛很长,啊对,睫毛,男孩子有这么长的睫毛吗。
而且这五官,虽然很男性化吧,但是总有些违和感,有种在现实中碰上的帅女的感觉,打扮的不输男性,但因为女性有的柔和五官,显得还是有点女的。
“这位兄台,我和好友在此打闹,不小心误伤了你,我们在此向你道歉。”说着,陆向光便拉着李期邈的手,给她鞠躬。
许采薇摆手,她看着刚才撞向她的男子,雌雄莫辨的脸,如同玛瑙一般澄澈透明的双目,圆润的鼻尖,还有那淡粉的唇瓣。
眉间有颗红痣,衬得他如同仙子下凡。
许采薇被这美颜冲击到了,惊艳到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