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愣的看着楚渐离的背影,听他柔声开口:“柔儿,起来!随本王回去!”
楚渐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傅相思怔愣的看着他离去的步伐,她的阿离是再也不会信她了吧!
见楚渐离离开,傅雅柔立刻变了脸,她死死的捏着傅相思的下巴,得意道:“是你夺去了我的一切,我娘本就先与傅北业先定下婚约,若不是你娘,怎么会让我娘含恨而终!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不过还好,到头来还是回到了我手里。”
傅雅柔的声音有些嘶吼,神情也跟着扭曲,她就像一个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让人看了浑身发颤。
正当傅雅柔再想说什么,耳边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傅雅柔阴恻恻的笑了,下一刻,她抓住傅相思的手,狠狠的朝自己身上抓来,紧跟着又往一侧倒去,倒头就撞到了床沿上。
额头上,鲜血直流,傅雅柔看着傅相思笑了一下,而后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哭着说:“姐姐,妹妹知道你恨我,若我死了能让姐姐心里好受一些,那妹妹死了也愿意,是妹妹的错,是妹妹抢了姐姐的夫君,要打要骂,全凭姐姐处置。”
傅相思蹙眉,不知傅雅柔这一举是何意思,但下一刻就见到楚渐离快步将傅雅柔扶了起来:“傅相思,本王到底是太善待于你,来人,将他们主仆二人发落罪窟院!”
下一刻,傅雅柔身边的老嬷嬷便拖起傅相思和银穗,整整脱了一路。
而离去时,楚渐离至始至终都没再看过她一眼。
最后将他们像破抹布一样扔在了罪窟院的门口。
半月之后。
罪窟院。
一名身着单衣的女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朝着一个狗洞处爬去,她的额头还在泊泊流血,胫骨处皮开肉绽,露出骇人的血骨,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就在几日前,她频频作呕,算了算日子,让她大喜,这前后不过一个月有余,她竟然有了身孕,原本了无生机的日子,终于有了希望。
她有了身孕,食量也跟着增大,白日里有傅雅柔的人盯着,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只能等到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出来爬狗洞,去食桶里捡些残羹剩饭,好在不是搜的,即便是凉的,也能忍着吃下。
她拿着饭勺子在那倒食桶里挑了半天干净点饭菜,才勉强吃上一口。
她一边吃一边笑,眼泪也跟着流下来,想她傅相思曾经风光无限,到如今竟落得钻狗洞偷残羹剩饭。
曾经她吃的每一粒米,那都是百国朝贡上来,精挑细选的绝等珍珠米,端的是那烧制复杂的龙泉瓷碗,而现在米里还泛着黑虫,更莫说是瓷碗,直接是上手抓的。
这一切她都能忍,因为她肚子里的生命。
“哼!本王没想到如今这糟糠陈米竟也是你傅相思的手中宝了!”
一个低沉阴戾的声音响起,吓得傅相思身子一抖,一脚踹到木桶上,那绽开的皮肉,黏连着血骨撕扯着的疼,让傅相思闷哼一声,瞬间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沁出一层冷汗。
“你来做什么?”
傅相思的语气有些淡漠,一向都顺着她的女人如今竟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这让他心下怒极,她抛弃了他,与突厥人苟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楚渐离缓缓走进,他俯下身子一把箍住傅相思的脖子,修长的手指狠狠的用力。
冰冷的黑眸对上傅相思那半边疤痕的脸,语气冷然:“傅相思,你一定没想过我会赢了那一仗,又活过来吧?看见我活了,你是不是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