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歹人在,打着抓住我做人质,去威胁姨母和表弟的主意呢,我怎能让他们得逞?待我用心苦读几年,在科举仕途上有了成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人物了,再去见姨母,也能给她脸上添光彩。到时候那些歹人再想抓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海礁笑道:“到时候那些歹人还在不在,都很难说。不过你在读书之余,也可以学学武艺,总要有点自保之力。就算那些歹人将来发了疯,不管不顾地要来对你不利,你也能应付过去。”
金嘉树早有这个想法了:“等我好了,我就向你和奕君求教,到时候你们可别跟我客气,一定要用心教我。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痛,只求再遇到歹人时,我能有本事保护好自己,而不是只能指望别人保护。”他看向海棠,“至少不能比海妹妹差了!”
海棠眨了眨眼,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心想金嘉树这个目标是不是有点过高了?
海礁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没有接茬,只含糊说:“只要有毅力,你一定能学好武艺的!”至于能“好”到什么程度,那就另说。
海棠迅速将谈话拉回正题:“金大哥,你姨母的事,你还想知道吗?”
“想!”金嘉树这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我从来没见过姨母,只是听乳娘说过她小时候的事。可姨母被拐很多年了,家里人也不大清楚她都经历过些什么,只知道她辗转被卖到了承恩侯府,由承恩侯夫人送到了太后身边侍候。那位吴小姐据说曾在慈宁宫住过许多年,想来定然没少跟我姨母相处。若能从她那里打听得姨母的消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等到清明时节,我为亡母与外祖上香祭祀时,也能把姨母的事告诉他们,以慰先人在天之灵。”
若不是海礁与海棠兄妹俩早就知道金嘉树与许贤妃的真正关系,听了他这番话,恐怕还真会信以为真,以为许贤妃真是他的姨母,从小被拐卖到了京城,再幸运地被承恩侯府买去,送到周太后身边,做了慈宁宫的宫人呢。
不过他俩也没露出任何异样来。有些谎话说得多了,久而久之就会变成真话。金嘉树早些习惯“许贤妃是他亲姨母”的说法,将来也能少些露馅的风险。
海棠露出了微笑:“好,那我就把吴琼在信里提到许宫人的事告诉你,只是你不许再告诉别人了。”她转头看了看兄长,“这是我和吴琼朋友间通信的内容,我本不该泄露给旁人知晓。是我在哥哥面前偶然说漏了嘴,哥哥才想到,兴许你会对你姨母的消息感兴趣,一再劝我来告诉你。我们私下说说倒罢了,但要是让吴琼知道了,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这是当然。”金嘉树爽快答应了下来。他原也没有可以谈论这种事的对象。但以后有了海家兄妹这两个知情人,兴许他还能跟他们聊聊“姨母”,象今晚这样谈谈心事,也不至于太孤单寂寞。想到这一切都多亏了海礁这位好朋友的帮忙,他看向海礁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感激之色。
海棠便开始了叙说:“吴家人是在吴家出事后,被太后娘娘派人接进慈宁宫去的。因为不想引起孙贵妃的注意,所以他们在宫中那些年,一直生活得很低调,能接触的人很少,就连生病的时候,也不能随便请太医来医治。太后娘娘就让你姨母这个心腹宫人去自学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