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周世功看出张平贵已经丧失了斗智,应该愿意老实招供了,心中只觉得爽快无比。就算这杀手方才在他面前那般嚣张,又能如何?终究还是要在周家人面前低头认怂!
他转头对海礁道:“我已经命心腹给镇国公府报信了,一会儿就会有人前来将他押走。不管最终审出什么结果来,我都不会再插手此事,只需要坐等消息便可。”这是在避嫌,也是在向周家族长镇国公证明自己。他是真不知情,是真的清白无辜,他与马老夫人、周淑仪不是一伙的!
周马氏有点担心地问:“老爷,你派的是哪一个心腹?可靠不?不会给阿家那边通风报信吧?”
周世功怔了怔:“这……应该不会吧?”他觉得自己身边的心腹都挺靠得住的,应该没有被马老夫人收买。从前他在手下人面前说了马老夫人的坏话,但凡有人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又或是反劝他要敬重继母的,通通都被他踢出了心腹行列。剩下的人,全都认为马老夫人年老糊涂,早该将掌家大权还给他这个正经家主。这样的忠仆又怎会去给马老夫人通风报信呢?
周马氏倒不象周世功这般有自信。她期期艾艾地说:“老爷还是小心点儿好。阿家执掌中馈五十年,家里的下人几乎都是她挑选的。若她早就包藏祸心,兴许会安排一些貌似忠心的仆从,嘴上说着效忠老爷的话,其实暗地里却给那边传消息。不然老爷想要做点啥出格事,阿家咋就次次都能知道呢?额跟老爷天天住在一个屋里,都不知道那么多呢……”
周世功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不错,他身边的心腹仆从,除了亡父留给他的以外,几乎都是马老夫人挑的,不然就是奶娘的儿孙小辈,又或是亡母陪房的后代子孙。可马老夫人掌家的时间真的太长了,这么多年,天知道这些人有没有被收买过去?从前马老夫人总是装作慈母的模样,他又被蒙蔽了,顶多就是嘴上抱怨几句,可从来没跟继母翻过脸。下人们就算被收买了,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背主……
周世功刚刚才在椅子上坐下,跑了半天正口渴呢,这会子却连一口茶都顾不上喝了,又立马站起了身:“我得让人去盯着西院,不能让母亲的人有机会出门,给孙家的同伙通风报信!”从三房祖宅到镇国公府,还有将近一条街的距离,万一有人在这段路上设伏,杀人灭口怎么办?他可是打算亲自将人押送过去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周世功又离开了,他要调动家中所有的老兵们,还有自己身边的心腹,互相监督着,禁止任何人进出西院,还要将三房通往镇国公府的路也清一清场,好将张平贵平安送到镇国公府去,绝不能有半点纰漏!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四名高大健壮的中年护卫回来了,重新用粗麻绳将张平贵捆紧了,连双脚都要绑上束缚,免得他逃走。最后再用布团堵住他的嘴,他便是半道上想叫唤,也办不到了。
与此同时,新上任的管家还亲自赶了一辆马车,停在正院门口。周世功指挥着护卫们,直接将张平贵抬到了车上,再将车帘遮得严实。等镇国公府的人到了,马车随时可以从正院门前出发,也省得西院那边发现张平贵被捆了。
这时候周世功才算是松了口气,对妻子周马氏道:“你带人亲自去西院盯着。晋浦正跟母亲闹呢,母亲一时半会儿的腾不出空来。你别让任何人靠近报信,我这边就能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