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寒酸。她哪里象是个吞金大户的模样?
所以,三房的钱到底花在了什么地方?马老夫人宁可撒个不高明的谎,拉死去的丈夫做她的挡箭牌,她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
海棠暗暗将这个疑惑记在脑中,转头去看哥哥海礁,发现他也在皱眉沉思,不知是不是忆起了更多上辈子的线索。
她又转头看向彩绢、彩罗二人,见前者一副气愤又庆幸的模样,大约这两日也从周马氏处听说了原委,如今正在为马老夫人撒谎骗人的真相恼怒呢,但明显还没想到更深一层。至于后者,她面上还带着懵然,估计根本不知道马氏姐妹俩的对话意味着什么。
而此刻在里间,马氏也开始问周马氏一些关键问题了:“你家老夫人主持中馈五十年,可不象是蠢货。她为何要撒这样的谎?但凡你们在外头找人问一句,很容易就被戳破了。她就不怕谎话败露后,没法交代?这几十年都是她在管家,家里生计出了问题,她可是首责!”
周马氏显然心已经乱了:“额不知道……额根本不知道家里没钱了!她让老爷别往外说,老爷也叫额别告诉人,额能找谁问去?!可既然没钱,为何她还不肯省着点花?!她前几日还说新年要做新衣,她和大房那边都要花大钱做衣裳,用上好的皮子,京里时兴花样的好料子,姑太太没打发人送回来,她们就上店里买现成的,多少银子都舍得花。周晋浦媳妇还要打新首饰,给她闺女也打新首饰,说是明年孩子就要相看了,她们母女都得体体面面的,撑起大将军府的排场,才不会叫人小瞧了……他们花钱还是那样大手大脚的,谁能看得出来家里没钱了呢?!”
她紧紧抓住妹妹的手:“玉梅啊,大姐嫁进周家这几十年,没正经享过啥福,只想着家和万事兴,儿孙们能平平安安的,额就没必要跟人计较啥了。可若是因为那婆娘几句谎话,就叫额的亲骨肉受连累,前程没了,性命也堪忧,额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好妹妹,你千万要帮帮大姐,叫额们老爷醒悟过来吧!那婆娘就是个祸害,今日她只是在家里撒谎,万一明儿她上外头乱说咋办呀?!”
马氏反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她要犯蠢,周家那么多族人可不是傻的,老元帅也不可能让她败坏了你们老太爷的名声!依额看,你们夫妻要是想明白了,却碍于孝道,不能拿她怎么样,索性告到族里去,让族长出面替你们料理。虽说老元帅也要管你们老夫人叫一声婶娘,可周氏族里不是还有与她平辈的族老么?只要这些老人们愿意出面,你们就不用担心名声受损,可以安心把她圈在家里,不许她再管事,也不许她再见外人了!”
等把马老夫人困住了,周世功与周马氏夫妻接掌家中大权,再慢慢查清过往真相也不迟。已经败掉的财产估计是回不来了,可好歹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三房总还有田庄产业在,不能建玻璃作坊来开源,也可以减少花销,节俭度日,总能把日子过下去。
对此,马氏少不得要提醒周马氏一番:“大姐,若你真的拿到中馈大权,可记得千万不要再象你那后婆婆似的,花钱大手大脚。她有丰厚的陪嫁,有二品诰命,还有高嫁的闺女撑腰,你却啥都没有,需得量入为出才是。你们家如今不过是五品门第,其实真不需要讲究那些虚排场的!”
周马氏呆呆地点头,脑子里已是一片混乱,什么主意都没有,一心只想着要去找丈夫商量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