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喷人!”
“够了!”
吴县令再也忍不下去,冷冷扫视了谭芳一眼道:“是真是假本县自有公断。”
“恐怕这件事由县尊决断不太合适吧。”
吴县令直接被噎住,可也不好发作,只得直勾勾的盯着谢慎。
“县尊既然承认有失察之过,再来审理此案恐怕会惹人指摘。为保全县尊名声计,倒不如让徐侍郎审理此案。”
谢慎话锋一转,又圆了回来。
他之所以敢这么说,自然是已经和徐贯达成了共识。而他之所以敢将事情经过和盘托出,便是因为他清楚徐贯的为人。还有一点,那就是吴县令马上在余姚的任期就要结束。届时朝廷一纸调令吴县令就要离任,即便他此刻稍稍得罪了吴县令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负面影响。
当然他还是秉持着冤有头,债有主的观念,吴县令虽然有些软骨头,到底没有犯下什么太大的罪行。故而谢慎也没有在供词中添油加醋。
至于谭芳和吴掌柜嘛,谢慎自然不打算手软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件事绝对不能善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县令确实不好拒绝。
“既然如此,还请徐侍郎亲审此案!”
虽然心中颇有不甘,但吴县令也知道这对他是最好的结果了。
徐贯点了点头道:“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朗朗乾坤之下自不会有奸佞遁形。”
一众人簇拥着徐贯往县衙而去,自然是声势浩大,但其中人员却是各怀心思,这个是闲话了,暂且不表。
却说徐贯到了县衙端坐在大堂上首,吴县令、谢慎、谭芳等人坐在下首。
徐贯勒令衙役前去慈云寺取了全部的地契,又提审看几名掌管地契的和尚,这才正式开审。
至于那慈云寺的主持,因为身染重病足不能行,便暂时没有提审。当然,若是审案需要,便是用木板把他从慈云寺抬到余姚县衙也是不无不可。
堂下除了这几名和尚,还有谭芳府中的那三名恶仆和衡源茶庄的吴掌柜吴成。
吴掌柜恶狠狠的瞪了谢慎一眼,目光中满是怨毒。
“肃静!”
徐贯一拍惊堂木,交头接耳的几名和尚这才一个寒颤,噤声不言。
徐贯沉声问道:“本官这里有一份供词,说孙家、谭家主动将自家的田亩挂在慈云寺名下,以逃避缴纳皇粮,你们几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大人,大人冤枉啊。承蒙皇恩浩荡,本寺后山的田亩皆可免交税粮。但这些田亩都是本寺自前朝承袭下来的,万万没有他人挂靠啊。至于谭施主、孙施主确实曾敬奉过不少的香油钱,不过那些都有明确记载。除此之外,本寺与二位施主再无其他瓜葛。”
为首的一名和尚发声,端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徐贯面容却是不起一丝波澜,只和声道:“若真如你所说,这份文书是什么?”
徐贯拿起一份有些陈旧的手书,掷地有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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