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正月底。
就在泰山之战如火如荼之际,刘备集团麾下第一重臣林朝,却在其弟林夕的护卫下,一路向西,直奔兖州治所昌邑而去。
昌邑地处山阳郡,这块地方堪称是兖州,豫州的腹地。
其东临豫州鲁国,西边是济阴,北边是任城,东平,四通八达,却无险可守。
若势大,山阳郡便是青,徐,兖,豫,冀五州的地缘中枢,可借此号令半个大汉。
若势微,山阳郡便是大家眼中的一块肥肉,任谁都会想兼并吞没。
到了二月初的时候,林朝已经抵达了济阴郡内的成武县,这里便是山阳郡与济北的边界,距离昌邑县,不过数十里的距离。
春日将近,寒冬乍暖。
林朝换上了一身单薄些的长衫,骑在马上,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虽寒意未褪,却能感受到其中勃勃的生机。
放眼望去,官道两旁枯黄的树叶还未完全化作尘泥,但其内已有嫩芽发出,昭示着万物重新复苏。
草长莺飞二月天,正趁时节放纸鸢……
好吧,自己手中貌似没有风筝,不过却有一把羽扇。
这把羽扇,是准备攻打泰山的时候,林朝托人制作的。
嗯,等拿下泰山,见到小孔明的时候,就给他当成见面礼吧。
没有扇子的诸葛亮,那还是诸葛亮?
不过现在,还是自己先用用吧。
林朝拿着羽扇,轻轻挥舞了两下,又见周围春意盎然,不禁心情大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但他身旁的林夕,心情却并不美丽。
现在泰山郡那边打得火热,他麾下的校事府本应亲临敌后,探查敌情,在战争中发挥应有的作用才对。
可……
校事府的确被派去了,但他这个校事府的府令,却被林朝带来春游了。
倒不是他对自家兄长有什么意见,而是眼下这个重要的时刻,兄长身为监军,不随军出战也就罢了,反而拉着自己到处乱跑,林夕感觉有些不合时宜。
林朝观赏了一会春日里的风景,又扭头扫了林夕一眼,开口笑道:“怎么,子煦今日心情不好?”
听到兄长问话,林夕摇了摇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兄长,主公率大军征战泰山,我们为何要来兖州?”
闻言,林朝笑了。
他早就看出了弟弟不开心,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某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
反正时间还早,林朝干脆下了马,令人在草地上铺了一块席子,示意林夕坐下来,准备好好解答一下他心中的疑惑。
“子煦可还记得,某为徐州定下的发展方向?”
林朝放下手中羽扇,拿起一壶酒,给弟弟倒了一碗,开口问道。
虽说平日不让林夕饮酒,但此事就兄弟二人,林朝心情也不错,索性破一次例。
“记得。”林夕点了点头道,“兄长,政事夕不懂。不过未来几年发展的方向,应该是先拿下泰山,再拿下青州,最后北上冀州,兼并幽州。”
林朝拍手笑着夸赞道:“不错,不错,子煦长进不少,不再只盯着战场上那点事了。”
“兄长,这是您之前亲口说的……”
林夕无奈道。
“那你再说说,为何要派翼德,公义,分兵驻守?”
林朝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继续开口问道。
“自然是为防备青州黄巾南下。”林夕答道。
“那就是了,我们从徐州进攻兖州泰山,青州要防,兖州就不要防了吗?”
“这……”
林夕一时语塞,思索了片刻后,又问道:“可是,仅凭我们这点人马,如何能防住?”
此次林朝出来,只让林夕带了一千人马随行,算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此行不在兵马多寡。严格来说,某一人就行。”林朝笑道,“之所以让你跟着出来,只是因为某怕死而已。”
林夕愕然……
兄长,你这么坦然承认自己胆小,真的好吗?
没有理会林朝神色的异样,林朝轻摇手中羽扇,继续说道:“青州要防,兖州则是要拉拢。而今兖州刺史刘岱,刘公山,与玄德公一样,皆是汉室后裔,两家自该守望相助,共同进退。
也只有拉拢了此人,往后我军兵发青州,北上冀州,才不用担心徐州的安危。得此盟友,可胜过雄兵十万。”
听完,林夕还是不明白,忍不住开口道:“刘公山有如此重要?兄长既然怕后方不稳,不如先拿下兖州,然后再扫平北边的青州,冀州。”
闻言,林朝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倒霉孩子,果然没受过社会的毒打,整个人膨胀得不行。
“兖州群狼环伺,不可轻动。”林朝摇了摇头,对着林夕认真道,“子煦,你记住,无论你再强,都不要有轻视敌人的想法,不然迟早会吃大亏!天下俊才何其多也,就算是某,也不敢狂言胜负,你何来的自信!”
林朝这番话,语气有些重,听得林夕额头上直冒冷汗,急忙抱拳道:“兄长,夕谨记教诲。”
见他面露羞愧之色,的确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林朝才松了口气,继续教导道:“遇不决之事,就想着以武力解决,这是匹夫所为,愚者之行!作为我林朝的弟弟,断然不可如此愚蠢,否则我宁愿你无官无职,只做个富家翁,也免得将来遭了别人的毒手。”
“你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方可为一军主将。”
林夕闻言,脸上的羞愧之色更浓烈了,低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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