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语,他刻意瞅着我,停顿了片刻,方缓缓道:“自灵体抽取萤火芝,生死攸关,你或许性命不保。”
我皱了皱眉,借势靠在床头,故作不耐烦:“我一早便知,你不用吓唬我。”
他不怒反笑,轻啜了口茶,眼眸中满是好奇:“你若潜心修仙,以你的才能,晋升上仙指日可待,若日后建功立业,位列上神也未尝不可。即便不修仙,凭借开明神君的威名,做个闲散的昆仑宫少主,整日无所事事,赏花饮酒吃遍天下美食,啧啧啧,日子潇洒滋润之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赌上自己的一条命?值得么?”
“凡事必有因果。何必多问?”盯着茶杯上方的氤氲之气,我淡然道。
他洒然一笑,转而慢悠悠地说道:“萤火芝为魔界至宝,自带魔性,偏邪乖张无迹可寻。若我未料错,当初采摘已非易事,日后若想抽取,轻则灵体受损,重则玉石俱焚,同归于尽。此事凶险至极,但并非没有破解之法。”
我眼睛一亮,追问道:“如何破解?”
“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以命换命。”他言语间虽云淡风轻,但神情坦然自若,面色不似作伪:“不过替命之人,不能强求,需得自愿。”
我心中颇多疑问,便不客气地问道:“你为何这般为我打算?我可是你的仇人,生擒了你,还另有筹谋。你为何不索性对我下手?”
“杀了你,我便能活命了?”他笑问道。
我思量片刻,也笑着摇摇头:“恐怕不易。”
父君,青冥,阳古,多鴖等,恐怕不会轻饶了他。可他为何如此泰然?难不成当真不惧死?
“既然强攻不行,我便只能智取。”他对我疑惑的目光视而不见,用手掸了掸褐色麻布上的干树叶,轻松道:“我曾想过用美男计,但有洛齐和青冥在,我这姿色,恐难入你法眼。”
我不禁轻笑出声,静待下文。
“我也想过软语轻言,曲意承欢,做你的面首,”他继续笑道,随即耸肩摊手:“但青冥对你寸步不离,洛齐都难以靠近,遑论我了。我若有亲近之状,怕是等不到上仙界,却会等来要命的浮香剑。”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冥思苦想,你都愿意为桑影放走为祸四界的魔尊。我若使用苦情戏,你是不是便会放了我?”他调侃道。
苦笑垂首,我只能摇摇头。
“既如此,何必纠结自苦?”他语气淡然,不悲不喜。
我猛地抬头,既震惊又疑惑,紧紧地盯着他。
他可知道他所言为何?他又怎知我心中所想?
“你难道看不出我是故意演戏?”他得意地笑道:“哈哈,真笨!”
望着他故作轻松的神情,我坚定地摇摇头:“你不是。”
我爱过别人,也被别人所爱。是不是真爱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夸张的做作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笑不下去,只恨恨道:“一点也不可爱,不知道那两个男人是不是眼瞎了,居然会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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