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路不时而笑,笑得诡异,对大伙儿的惊疑视若无睹,也不愿多费唇舌释疑。可发生何事?”青冥冷厉的面容有了丝踌躇:“你可还好?”
“放心罢。”我抬腿便走,见他还握着我的手腕,便抽出手,笑着将他往千浅身边一推:“青冥,照顾好师姐。她一路鲜少饮食,体力恐有不济。”
“阿练!”青冥唤道。
“今夜我忙着呢,有事回头再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说道,言罢又牵着素玉,朝洛齐走去:“洛齐,你我好友,此次寻宝,素玉仙子仗义相助,你替我看管好她。”
“小师妹,你忒不仗义了罢。知我仰慕素玉仙子许久,这护花的美差,凭甚不交与我?”阳古不满地大声嚷嚷。
“护花?我怕你采花!”我嗤笑道,随即将他拽了过来,勒紧他的脖子:“我这朵喇叭花,你护是不护?”
“我可以说不么?”阳古用力掰我的手,无奈道:“形象!形象!”
“我没甚形象!”我假装未听懂,将他往楼上拽。
“这桃花来得突然,还如此难缠,委实是烂桃花!”阳古被勒得翻白眼,嘀咕道。
“你怎知不是正桃花?”我松了手,转而朝他低语几声,又一如既往地拖着他走。
阳古怔了怔,继而踉踉跄跄地跟着我,满腹牢骚:“青冥,洛齐,机会甚好,你们赶紧劈了她,一人一半,免得来祸害我!”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道:“你平素作孽太多,活该被人折腾!”
“听到没?”我放开他,得意地笑:“我这是替天行道!”
房门大开,我独坐窗前,瞧着远处墨青的山影,一手托腮,一手五指依次起伏,轻轻地扣着木桌,口中悠闲地吹着曲儿。
木桌上温着酒,旁边几碟佐酒的小菜,在氤氲水汽中冒着香。
“白日里,你能瞧见我?”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娘出现在我面前。圆圆的眼睛,疑惑地瞪着我。黑色丝袍,坠着红色腰带,与衣襟和袖袍的红边交相辉映。
“咦,你也喜欢红色?”我不答反问,站起身来,围着她转了一圈,拉起她的袖袍,并齐我的袖袍,细细比较。
昆仑宫人着白衣,可父君知我喜爱红色,专门着人为我定制几套服饰,与她一般,红腰带,衣襟及袖袍上绣着红底云纹。
“你能瞧见我?”她伸手扯回袖袍,复问道。
我点点头,伸手示意她落座:“眼下自然能瞧见。”
“你!”她似乎气结,随后无语地望着我。
我莞尔一笑:“别人能瞧见你,你很意外?”
她不置可否,转眸瞥向了我的衣襟。
我大方地拿出纳水珠,捻在手指间把玩,间或瞄向她:“你一路跟踪,可是为它?”
她神情戒备地盯着我:“你怎知我路上跟踪?”
“猜的。”我轻描淡写。
或许是因着灵体双目中的萤火芝,也或许是地动使得魔气外泄,引发萤火芝的神力,自昆仑奔波至此,我视力竟然出乎意料地愈来愈好,一路瞥见她躲在暗处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