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现在何处?”我撇开他的折扇,追问道。
“他刚出思过崖,气泽有异,想必还在昆仑宫。”
未必。
我沉吟着,并不言语。
阳古定定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小师妹挂心得很?”
我摇摇头。
他既是上古战神应龙之子,九十九道天刑,应该不至于要他性命。
“他吸食兄弟,行事偏邪狂妄。你不怕么?”
“有甚么好怕的?”我用树桠随意地划着,瓮声瓮气地答道。
我也体有异气,身世与他并无二致。偕生之疾,又非我们所愿,作甚平白背锅?!
“有人来找你了!”阳古起身便走,心情甚好地打招呼:“小师妹的桃花多得令人艳羡!”
我抬头看了看,随即又低头乱划一通。
“抱歉,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洛齐坐在我身边,递过我一截新折的树桠。
“无妨。”我心不在焉道,接过树桠,将树枝上的叶子一片片撕下来,想着心事。
“饿了吧?”他在我身旁就地坐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我。
我笑着摇摇头,自己从袖口拿出一包鸡翅,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
脸上红白交加,他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解释道:“昨日……”
“你有事吗?”我打断了他,认真的问道。
没人愿意在吃东西的时候想起一些败胃口的事,我也不例外。何况,我已打算不再依赖任何人,自然不愿又因为他的一番说辞而动摇。面前的洛齐,眼神清澈,神情恳切,我实在不愿意冒险挑战自己的意志力。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问。
“阿练!”他双手扶着我肩头,似乎想看到我的心里:“给我讲讲我不在的那段日子,你在昆仑宫的生活吧!”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动作,时光忽然回到符禺山脚下,捕捉多鴖前的那一天傍晚。那时候,我刚刚拾得他,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我们涉江渡河,逢绝地,过险地,相互依偎彼此照应,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可如今……
我晃了晃神,看着他瞳仁中的那一袭红衣,突然垂了眼,轻笑道:“说甚么呢?多鴖早就跟你说了罢!”
“我想你亲口对我说!”他紧紧地捏紧了我肩头,逼着我看向他。
还是那个热烈又固执的洛齐!我却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放肆,不敢再将鸡翅骨塞到他嘴里,不敢再将他抹成大花脸。
我扭了扭肩,见他手下并未松懈半分,便没好气地说道:“天天无聊得紧,打坐辟谷修炼术法。”
“阿练!”他似有不甘,仿佛要提醒我什么。
“作甚么!”我挣脱不开,有些恼怒:“你可以放开我了罢!”
他见我脸色阴沉,便也不再多话,松开手,手腕一转拿出两片树叶,吹起了我无聊时常吹的小曲儿。
溪水潺潺,斜晖光斑点点,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一如我们初见的那个场景。
“洛齐,”我轻声唤他:“师父受命掌管帝之天苑,看管各种奇花异草。此番采集神草,昆仑宫不能监守自盗,但师父已经派了阳古师兄暗中相助,想必纵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最终还是能够如愿。你我非亲非故,不必一路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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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明日再来。每逢周五有点忙,我尽量按时更,小可爱们搬好小凳子,拿好葵花籽,准备眼福口福一起饱吧,(#^.^#)
小可爱们:BYL
偶:听不见,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