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毛尖吗?”陈浩照例先问了一句。
“抱歉,本店没有毛尖。”店主的回答在陈浩的意料之中。
“老板,我接连问了好几个茶肆都没有毛尖,所以想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是最近才搬到邻山县的,听闻洪县的毛尖很好,但碍于路途遥远,所以想在本县打听打听有没有洪县的毛尖。”
陈浩编了一套理由,不至于让茶肆老板感觉突兀,顺带着也想拉近跟老板的距离。
“怪不得,这邻山县的毛尖,都让那潘家给占了,我们这些小茶肆,哪敢跟潘家抢毛尖的生意。”老板的话听起来像是自嘲,又带有些无奈。
“潘家?哪个潘家?”陈浩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问道。
“还能有哪个潘家,就是开云来酒楼,云来茶肆,云来绸缎庄的潘家。”提到潘家,老板的话中带有冷峻,口气跟何记茶肆那个老板的口气差不多,听上去就好像他们跟潘家有仇一样。
“官府没有规定只准潘家贩茶吧?”
茶肆老板说道:“官府是管不着这些事儿,但我们这些小商人,哪能竞争过那云来茶肆。”
“老板,可否跟在下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本来打算也在此处开个茶肆,从洪县运一些毛尖回来讨些生活,难道这样行不通?”陈浩摆出一副很发愁的样子,老板看到他却直摇头。
“大兄弟,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也是想给你提个醒,在邻山县做生意,千万别跟潘家对着干,否则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是为何?”
此时陈浩已经开始皱起眉头,发现潘家有些难对付,心中思量道:“这潘家把那几种生意都垄.断了?”
“就说我这茶肆吧,本来靠着从洪县贩毛尖,也能勉强赚些钱,但是前几年云来茶肆开张以后,来我家买毛尖的人就变少了。
本来我卖4两银子一斤的毛尖,一斤毛尖才赚个几百文,那云来茶肆可好,一斤毛尖卖3两银子,比我家便宜整整1两,所以大家都跑去他们家买了,
不光是我家,其他茶肆的情况也都差不多,赔本的买卖我们做不起,但是云来茶肆能顶得住,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们这些普通茶肆最终还是断了毛尖,算是止损,
最后,只剩下云来茶肆还有毛尖供Y县里的人们也就习惯去那里买茶喝茶,之后就是云来茶肆慢慢将毛尖的价格提升了上来,先是4两一斤,后面涨到6两,再后面涨到现在的10两。”
老板讲完了话,陈浩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云来茶肆涨价,你们应该可以继续4两一斤卖啊,为何现在不卖呢?”
老板苦笑道:“你说的法子,我们也试过,只不过最后还是支撑不住。
云来酒楼毛尖卖上天价的时候,我也重新进过一批毛尖,但我开始往外卖的时候,没卖几天,云来酒楼就开始降价,还找了个借口,说是感恩回馈,欢迎大家前来买茶。
然后就是更多的人去他们家买茶,我的茶最后卖不出去。
来回折腾了这么几回,我也断了继续卖毛尖的想法,所幸只卖这些普通的茶叶,勉强度日了。”
听完老板的话,陈浩算是明白了过来:“潘家仗着自己钱多,给这些小商家们打价格战,慢慢逼得这些茶肆自己放弃卖毛尖。”
“黑心,还是潘家黑,不过碰到我,算他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