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出来唱曲儿不会个七八十首,怎么过得去?就算这几天客人少点的少,也总得会四五十首吧?现学哪来得及?
走走走,别在我们门前闹,耽误做生意。”
说完叫伙计关了店门,把那父女俩拦在了外头。
“主子,您料事如神呐!”随从赶紧说,“他们果然被赶出来了。”
那对父女互相搀扶着,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
“把他们叫过来。”
“叫谁?那对父女?好,小的这就过去。”
那对父女不知道怎么回事,战战兢兢地跟着随从走到马前。
老汉朝着马上的人打拱作揖,一口一个大爷。
女孩子只敢偷偷看了一眼,又极快地把头低下去。
他的模样很清秀,又刚刚哭过,像一朵我见犹怜的嫩荷花。
“你们是吴地人?”马上的男子问。
“大爷说的是我们父女就是吴地来的。”老汉陪着笑,脸像一颗冻柿子。
“我想买下你们做下人,可愿意吗?”男子问,“只需要隔三差五给我唱唱曲。”
“这……这卖身……小老儿倒是没想过,况且我这般年纪……”老汉原本打算父女俩相依为命,靠卖曲儿过活。
谁想这人竟直接开口,要把他们买下来。
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为奴呢?
不过这个人看上去非富即贵,人都说宁做大家奴,不做小家女,或许……
“又或者你把女儿单独卖给我,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也可以随着进府去,吃穿用度都算府里的。你愿意的话就跟我走,不愿意就算了。”男子说完又策马缓缓向前走去。
老汉慌急地和女儿对视了一眼,拿不定主意。
倒是女儿咬了咬嘴唇说:“爹,应下吧!要不然咱们两个就得冻死饿死。”
“可万一……”老汉依旧下不了决心。
“没有什么万一,就当五百两银子买我这条命了。”女子说,“要是真的卖命,只怕还不值这些银子。”
穷人的命不值钱,在京城,二十两到五十两,足够买个大活人了。
“主子,您真要把他们带回去?”随从多少有些不放心。
“端看他们愿不愿意了。”男子没再回头。
他为什么要花高于市价十倍的银子买下那个女孩子呢?
是出于怜悯?还是因为无聊?
抑或是因为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喜欢唱温飞卿曲子的吴地女子,只可惜自己不能护着她?
“大爷!大爷!请等一等!”老汉在后头大声喊着,踉踉跄跄地追上来,“大爷,我们愿意了。只求您……别骗我们。”
“去那边店里借一套纸笔,”男子道,“签字画押,即付银票。”
老汉冻得通红的脸又再一次堆叠满了笑纹,尽管那笑容里多少带着些羞愧和不舍,却终是大不过庆幸:“哎哎,多谢大爷,您真是活菩萨!”
纸上已经落一下卖身契三个大字。
写文书的人抬起头问那女子:“你叫个什么名字?”
“萋萋,吴萋萋……”女子涨红脸,说出自己的名字,“萋萋芳草忆王孙的萋萋。”
这么多年,二皇子第一次亲自买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