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今天居然带了你这傻儿子来,为的就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是土生土长的陇西人,哪来的京城里的亲戚?!
闹灾的时候,你高价售米,贪了多少黑心钱?!”
李宝忠和张连九两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开始捏造诋毁孙十六。
反正若想求证也得花时间,对方也是口说无凭,既然如此,干脆把水搅浑,叫人难分真假。
“大人啊,请给草民做主!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庄稼人!”
“孙十六别有居心!他不知受了何人的蛊惑,诬赖我们。求大人明断!”
这些告御状的人纷纷恳求,一时间公堂上闹哄哄乱成一片。
“肃静!”颜裕把惊堂木都拍裂了,“尔等刁民通通住口!”
两班衙役也将水火棍往地下猛戳,齐喝“肃静”。
堂上才渐渐安静下来。
“这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也难辨真假。”杨印道,“不如把这对父子暂且押下去吧!”
他这是在使缓兵之计。
谁想话音刚落,孙十六立刻喊道:“且慢,小老儿我有证据。”
安国公立刻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快快说来。”
“大人们也不必派人去陇西询问,”孙十六说,“这两个人自己身上就带着证据。”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禁把目光都调转向了李宝忠和张连九二人。
那二人也面面相觑,继而竟露出畏惧的神色。
“这二位一个在军营里供事,一个在牢里当差,都算是公门中人。
陇西风俗,差官们都会在身上刺花绣,这二位的后背上也都有刺青纹身。
李宝忠后背上纹的是睁眼关公,因他是军营管带,崇尚勇力。
睁眼关公花绣非公门中人不可用,这是规矩,再不能错的。
张连九背后纹的是吊睛白虎,他是牢头,白虎主刑,是狱神。
按理说白虎是凶神,一般人哪里敢纹在身上?但作为狱卒,则又另说了。
他们常到小老儿的酒馆里吃酒,天气热的时候常常打起赤膊,因此是知道的。”孙十六说道,“大人若是不信,直接当堂脱了他们的衣裳验明就是。”
话说到这份儿上,就算是杨印和颜裕还想要遮掩也遮掩不得,毕竟皇上就在屏风后听着。
于是只好说道:“来人呐,把这两个人的衣裳剥去,看看后背可有花绣。”
衙役上前,三两下就把这两个人的上衣给剥了下来。
后背上果然一个纹着睁眼的关公,一个纹着白虎头。
陇西确有刺青的习俗,人尽皆知。
这二人都是满背的花绣,刺青师傅好手段,竟刺得如活的一般。
看上去真个杀气腾腾,彪悍凶恶。
“安善良民谁背上会刺上这般凶神恶煞的花绣?”安国公冷笑,“便真是五皇子在赈灾时欺压百姓,也欺压不到你们公差的头上吧?
倒是有可能让你们做爪牙鹰犬,为其效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