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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瑾也哑然失笑,笑罢低头看自己手上的簪子,眼底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为了雕刻这根簪子,他前前后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先是用寻常的木头练手,光是雕废的木头就不计其数。那时军师还笑话他是不是要改行当木匠了。
改行是不会改行的,他只是想亲手给心爱的姑娘雕刻一根簪子,哪怕只是木簪。
簪子雕刻好了,还没来及送出去,他心爱的姑娘就走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了送出这根簪子的机会。
李瑾摩挲着簪子,动作轻柔,像抚摸情人的脸。他把簪子小心地放进匣子里,再把匣子放在箱子的最底下。
他心爱的姑娘已经嫁为人妻,而他也将成亲为人夫,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
在漠北的时候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再见,可现在近在咫尺,他却失去了相见的勇气。
他和那姑娘终究是错过了。
韩靖越从户部抽调了四个人组成讨账小队,拿着欠账名单一家家登门告知,而他自己依旧日日坐在户部喝茶。
户部同僚直了眼------
好吧,居然还能这般操作,学到了。
韩靖越本打算想用禁骑司的人的,无其他原因,就是禁骑司的人他使着顺手。
被金九音喷了一通,“你给加俸禄不?有好处费没有?禁骑司的人就是劳碌命吗?各司其职,你这样越界是不行的。“
禁骑司的人不满,户部的人也不会领你人情的。
韩靖越一想也是,于是就换成户部的人了。使着不顺手就不顺手呗,反正他不贪功,也不着急。
被抽调出来的讨账小队倒是挺听话,一家一家登门告知,宣读安王制定的最新出炉的讨账细则。末了还好心地提醒,今年负责要账差事的是安王爷。
就算他们不提醒大家也都知道,自从圣上点了安王去户部,谁不盯着呢?
于是,官职小的,胆儿小的,早早就把欠银交了。还有一小撮观望了几日,见还账的越来越多了,心里就沉不住气了,就赶紧筹款把账也还了。
安王若只是个王爷他们还敢有胆子撑一撑,可谁让安王还兼着禁骑司指挥使?号称除了一张脸哪哪都黑,谁敢跟他作对?
最后剩下四家,韩靖越拿过单子一看,嚯,好家伙,有宗室,有勋贵,还有老牌世家。
送单子过来的小官战战兢兢,生怕他发火。
韩靖越没有生气,这已经比他预想的情况好多了。不就是这四家吗?他亲自走一趟就是了。
韩靖越依旧喝茶,只是换了个地方。他先去的公主府,这位老公主比建安帝长两辈,比韩靖越长三辈,耄耋老人了。
韩靖越日日去人家府里报到,先去给公主姑奶奶请安,礼数做足。然后就啥也不干,就坐在人家府里喝茶,不时还有户部和禁骑司的官员去请示汇报公务,一副把这里当衙门常驻的架势。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朝臣都傻眼了。
公主府不堪其忧,连圣上都问了句府里是不是遇到难处了,问得公主府的人支支吾吾,回去就赶紧提银子把户部的欠账平了,客客气气地把韩靖越这尊杀神送走。
剩下的三家见状,也不等韩靖越去喝茶了,直接麻利地把账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