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病了,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两颊深陷进去,显得颧骨更高了,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那个野种呢?不是都说他孝顺吗?让那个野种来给我侍疾。”
魏氏嘴里吐出刻薄的话,丝毫没有平日贵妇人的风范。
“夫人!”屋里伺候的熙春等丫鬟大惊失色,若不是顾忌着身份真想上前捂住她的嘴,“您哪儿不适奴婢这就让人请大夫。”一边给个丫鬟使眼色示意她出去,一边不动声色朝门口张望了一下。
魏氏猛地坐起,眼神狠厉,“是不是我这个夫人失了势说话不管用了?耳朵都聋了吗?快去把那个野种叫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全拉出去发卖。”
屋里顿时跪下一堆,“夫人饶命!”脸上惶恐,却无一人敢听命。
自从前日夫人用茶盏砸伤了世子爷的额头,国公爷大发雷霆,不仅责令夫人在屋里养病,还拿走了夫人的管家对牌。
从此她们的苦日子就来了,不仅不能随意外出了,还要时刻担心主子的打骂。夫人自从得了这失心疯,半句不合心意就发脾气,骂都是轻的,不拘捞个什么就砸,没见世子爷都被砸伤了吗?更何况是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丫头,哪个身上不带着伤?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当初多得意能进夫人的院子当差,现在就有多后悔。你说好好的夫人怎么就疯了呢?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请世子爷,您先喝了药奴婢就去。这会世子爷也该回府了,奴婢这就去。”熙春一边轻声劝说着,一边接过药碗。
魏氏审视了熙春一会这才愿意喝药。
“夫人你歇一会,奴婢去了。”熙春细心地给魏氏掖好被退了出去,一直到出了门才长出一口气。
“熙春姐姐。”安澜跟在她身后。
熙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昨儿熬了一宿,去睡会吧。”
安澜却迟疑,扭头朝屋里看了一眼,才小声道:“夫人醒了若是责罚------”脸上满是担忧。
刚才的药里放了安神的药材,夫人这会是睡了,可一会醒了怎么办呢?
“没事!”熙春安慰她,“回头夫人若是醒了,咱们就说世子爷来过了,见她睡着还陪了好一会呢。”
也这能如此了。
安澜离去后,熙春站在廊下怔愣了好一会才又折身回去。既然要撒这样的谎,自然所有人要统一口径。
这几日不仅魏氏瘦了,熙春也是憔悴了许多,若要仔细看,她的额角还有一小块淤青,倒不是魏氏打的,是她掀饭桌飞起的勺子误伤的。
别的有门路的丫鬟还能想想法子调离主院,而她身为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就是有门路也只能陪在夫人身边。
熙春摸了摸发疼的额头,脸上现出苦笑。
没有人留意到有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悄悄出了主院。
三皇子看了新呈上的密信,一扫多日的郁气,“太好了,天助我也!”一边把信递给幕僚,“先生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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