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满腹不满,对着金九音挤出个自认为很慈父的笑,“音姐儿,过来见过威武候和夫人。”
“九音见过侯爷和夫人。”金九音利落地行礼,然后就在唯一空着的座位上坐下了,倒是直接把江氏给略过去了。
江氏那个气呀,手里的帕子都快撕碎了,却又顾忌着能否顺利退婚,这直接关系到大皇子何时给她闺女下聘礼,只好忍着。
林崇庭也坐了下来,“音姐儿,为父都按照你的要求把人请来了,说起来也是为父对不住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答应的为父一定答应你。”
能答应的一定答应,那要是不能答应的是不是就不答应了,金九音心里微嘲,说的这么动听,其实不过口头支票。
幸好她聪明,提出既然是退婚,那男方威武候和夫人必须得在场,至于慕世子,还是安心呆在西山大营训练吧。
不过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与慕世子许是前世修行不够吧,以至于------”表情失落,声音里带着伤感。
威武候夫妇俩对视一眼,均觉得有些尴尬,无缘无故退了人家小姑娘的婚事,虽然责任多在庆宁侯府这边,但他们仍觉得不大地道。
“侯爷,夫人,九音曾经那么憧憬嫁到威武候府去,虽然世子性格不够果敢,做事还爱冲动,但您二位作为长辈是无可挑剔的,就冲着您二位这样的公婆,九音便觉得这是门好亲事,慕世子嫁的!”
威武候夫妇俩不好不开口了,云氏遗憾地道:“我和侯爷是极满意四小姐的,唉,是威武候府和犬子没福气。”和翊王府的小郡主比,她更希望金九音做她儿媳妇。
林崇庭脸色不好看了,这是要干吗?倒显得是他棒打鸳鸯了!
金九音接着道:“先是替婚在前,现在又闹出退婚的事,我的名声算是毁完了。亲爹,二婶,我知道你们还惦记着我的嫁妆,今儿我要说的是,婚可以退,但嫁妆必须留给我。”
明明是颖姐儿的嫁妆,何时成你的了?婚都退了,你凭什么还霸占着嫁妆?江氏气坏了,忍着气道:“音姐儿,嫁妆明明是颖姐儿的,你这样说就不合适了吧?”
金九音道:“之前是颖堂姐的,现在是我的,慕世子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替了颖堂姐。我对颖堂姐的情谊,还不值一副嫁妆吗?”
威武候夫人一想起儿子昏迷不醒被人退婚的憋屈,就恨极了江氏,出言帮腔道:“何止是一副嫁妆,就冲着四小姐愿意嫁过来为我儿守寡,十副八副嫁妆都值得。”
威武候徐徐点头,“夫人所言甚是,此次退婚,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威武候府到底对不住四小姐,因此我威武候府愿意将聘礼中聘金拿出两万两补偿予四小姐。”
什么?江氏死死抠住掌心,才压制住冲到嘴边的诘问,只是淬了毒一般的目光却射向金九音。
聘礼!之前替婚的时候她故意没有提起聘礼,便是想把聘礼吞下,反正男方的聘礼都是下给女方家里的,女方家里留与不留,留多少,关键看对闺女的疼爱程度。有那疼闺女的,会直接把男方的聘礼全都陪嫁回去,当然了,也有将聘礼全都留下的。
江氏就是准备将聘礼全部截留下来的。
现在聘礼要还回去,光是聘金就六万两呢,她如何能舍得?
更可恨的是,威武候居然愿意从聘金中拿出两万两补偿给那死丫头,她一副尖嘴猴腮的短命相,哪有福气拿这两万两?
金九音很意外,一是意外威武候的大方,二是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原来是聘礼呀!原来威武候府已经下过聘礼了。
都怪她对这个时代的婚嫁不了解,要不然要嫁妆的时候一并把聘礼也要过来了,只要到了她的手里,谁也别想再抠回去。
而现在------算了,算了,瞧在威武候还算大方的份上,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哎呦喂,大把的银子跑了,怎么那么心疼人呢!
原本还想对威武候说两句好听话的,现在半句她也不想说了。
林崇庭了解金九音多一些,早就有了嫁妆拿不回的心理准备,是以并不觉得有什么,“行,你也是为父的闺女,嫁妆你拿着,以后出嫁时为父就不再为你另备嫁妆了。”
听了这话的江氏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惹得威武候夫人侧目,心里对她颇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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