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雾濛濛憋不住才朝九殿下问道,“殿下,那人是谁?”
九殿下在马上,人随着马而动,听闻这话,他微微侧目,眯着凤眼看着雾濛濛。
雾濛濛拉着小马驹的缰绳,她拢了拢披风,觉得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
她扯了扯嘴角,正想摆手算了。
哪知殿下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道,“某个庙里的老和尚。”
雾濛濛一愣,她才想起从头至尾那老头都带着帽子,压根没到过是否有头发,可一转念她又想起殿下送去的吃食里面,可不止一样荤腥。
所以,那老头就是和吃肉的花和尚?
九殿下抿起薄唇,好一会才道,“三月本殿会去一趟云州。”
雾濛濛诧异地望着他,似乎很是意外。
九殿下看了眼落在后头的司金,这才瞪了雾濛濛一眼,“有甚吃惊的,他说今年云州会有洪涝水患,本殿要提前过去。”
九殿下口中的他,雾濛濛自然晓得是指泯殿下。
“哦。”她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九殿下意味不明地斜眼看她,“莫以为本殿不在京城,你就可以偷懒,回来要少一篇大字,撅起屁股给本殿趴好了。”
雾濛濛让这难听的话说的来小脸一红,她磨了磨牙,恶声恶气的道,“晓得了。”
九殿下满意地点点头,尔后他扬起下颌道,以一种冷冰冰的嘲讽口吻道,“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本殿,你就是扒着本殿大腿哭,本殿也不会带你去的,跟头猪一样蠢,只会拖本殿后腿!”
雾濛濛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这个混蛋,哪只眼睛看见她想去了?还说她蠢笨如猪,他才猪,全家都是猪!
雾濛濛哼哼冷笑,恨不得扑上去两爪子抓花他那张拉仇恨的脸。
她怒极反笑的一字一顿道,“那濛濛就预祝殿下万事顺利!”
九殿下给了雾濛濛一个算你识趣的小眼神,他一打马鞭,座下的马就跑前头去了。
半月功夫一晃而逝,就在雾濛濛都忘了殿下要去云州的事时,突然有一天她早上爬起来,就见东厢里间冷冷清清。
她一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还是碎玉见她愣愣的模样,才轻声道,“殿下天不见亮就出城了,说是跟圣人请了命,翰林院里,云州那边的名门望族碟谱不全,他要亲自去一趟,补全了碟谱,快则月余,多则两三月才能回来。”
“这样啊……”雾濛濛淡淡应了声,心头有些乖乖的,很是不习惯。
她往里间看了眼才出门去用早膳,偌大的饭桌上,今个只有她一个人,雾濛濛原本很能吃的,一下就没了胃口,她匆匆啃了两个素菜包子,又喝了碗红枣羹,便跳去小书房了。
小书房里,倒是和平常一样,给雾濛濛一种殿下晚上就会下值回来的错觉。
她甩了甩脑袋,研起墨,拿出殿下送的那本字帖,照着专心致志练起来。
如今,她的字也是大有进步,写的越发和字帖上的相似,就是风骨都摸着一二分。
下午的时候,她便抽了推拿的书来继续看。
时至傍晚,她看到不认识的字,头都没抬径直就开口问,“殿下,这个字怎么念?”
没听到惯常的讥诮声,她抬头,看到空无一人的桌案,倏地就怔忡了。
她顿垮下小肩膀,埋头搁书上,恹恹的很没精神。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往里间探了探,空寂幽静,半点人气都没有。
雾濛濛恼怒地翻身下地,抱着自个的枕头啪嗒啪嗒的就直接进了里面,也不管那张是不是她的,直接爬上去,扯了殿下的被子裹身上,鼻尖嗅到一股子浅淡的冷檀味,她才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几天,雾濛濛就觉得自个不太正常,她毕竟是个成年人,即便殿下再是离开个把月,她也不用这样的没精神。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有些危险,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遂亲自给凤鸾下了帖子,邀她郊外踏青。
如今正是三四月里,草长莺飞,初春回暖的时候。
凤鸾自是应了,不仅如此,她还征求了雾濛濛的意见,准备带上四公主。
雾濛濛欣然同意。
临到踏青那天,雾濛濛穿着简便,让赤淡拎着府上做的点心,坐着马车就出门了。
踏青的地方其实并不远,就在京郊一处桃花林里。
听闻那处桃花林,有些年头,从前是个望门寡的妇人置办的,这位夫人性子很是贞烈,硬是要为战死沙场的夫君守节,当真一生未曾再嫁,后来收养了个女儿,桃花林便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了。
这位夫人也怪的很,她这桃花林传女不传男,对外,一致称桃花林东家为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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